念及此,萧山没在坚持,从一旁的一众仙众中,伸手唤来一名女仙君。
女仙君依言上前,灼凰目光落在她身上,这位女仙君约莫同她入仙道时的年岁相当,但她的眉宇间,似是蒙着一层阴翳,瞧起来颇有些沧桑。
女仙君朝师徒二人施礼,萧山对青梧和灼凰介绍道:“这位是我玉衡宗烟幂仙君,乃上任掌门三玄仙长之妻,她常年守在愿海,接下来会由她带二位仙尊前去。我等探查六日未见任何线索,此番便劳烦二位仙尊了。”
烟幂仙君对青梧和灼凰道:“二位仙尊这边请。”
说着,烟幂朝山门外走去,青梧灼凰以及梅挽庭三人紧随其后。
出了山门,烟幂随即御风而起,往右侧一处山林间飞去,青梧同灼凰便也没有使用神境,跟着御风过去。
四人最后在密林深处一个牌坊前停下,牌坊上上书三个大字“愿海堂”。
仙界各宗门,凡埋葬已逝仙君之地,皆唤作愿海堂,此名据说在正法时代时便已使用,埋骨之地为何称之为愿海堂,现在的他们都不知晓。
烟幂在牌坊前停下,抬手结印,以灵力覆盖牌坊,不多时,那牌坊处,便出现一面水镜,烟幂转身看向三人,道:“二位仙尊,门开了,我带路。”
说罢,烟幂转身便进了牌坊处的水镜中,三人紧随其后。
入了愿海堂,灼凰便觉眼前光线暗了下来,跟着一阵阴风袭来,周围温度骤降,叫人感觉甚为不适。
她抬眼望去,发觉玉衡宗愿海堂设在一处树木极为茂盛的密林间,树木之粗壮茂密,遮得整个愿海堂几乎密不透光。
墓碑少说也立了三百多个。但眼下,这些墓碑七零八落,而坟都被掘了,只剩下一座座空空的坟墓,不见一副尸骨。
梅挽庭看着这等景象,不由咽了口吐沫,悄无声息的往青梧和灼凰身后挪了挪,更贴近灼凰那边。
青梧周身的灵气,如海般的从脚下铺开,很快覆盖了愿海堂每个角落,细细密密,一处都未放过。
半晌后,青梧收回灵气,对灼凰道:“确实没有妖气。”
灼凰看向烟幂,问道:“烟幂仙君,玉衡宗愿海堂,一直是由你看守吗?”
烟幂点头:“回灼凰仙尊的话,正是。”
灼凰复又问道:“愿海堂尸骨被盗的时候,你人哪儿?”
趁灼凰问话的间隙,青梧悄然结印,辅以灵气,打开了能见阴魂的阴眼。他本是二境见生天眼,本不需要,但眼下修为退转,他暂不能叫任何人发觉。
烟幂看向愿海堂中间一座地下墓室,对灼凰道:“玉衡宗历代掌门的墓地,就在那地下墓室中,我的夫君乃上一任玉衡宗掌门,两百年前在同妖界的征战中身陨道消,之后我便一直在地下墓室中守墓,顺道看护愿海堂。案发时,我就在那里。”
原是先掌门遗孀,灼凰继续问道:“六日前案发,将你那夜的所见所闻,都说来听听。”
烟幂点头,对青梧和灼凰道:“辰时我如往常一般,打扫墓地,之后便回了地下墓室打坐修行,夜里也未曾听闻任何声响,晨起时,所有尸骨便都不见了。”
烟幂眉宇间漫过一丝愁意,眼里隐含泪意,道:“我一直在地下墓室,便是连历代掌门的尸骨都于一夜间消失不见,我的夫君……亦在其中。”
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青梧,忽地开口向烟幂问道:“你呢?身体可有异样?”
烟幂摇头:“全无异样,同往常般打坐调息,气海无碍,识海亦无碍。”
青梧和灼凰不由相识一眼,青梧蹙眉道:“竟然不曾惊动烟幂仙君,她也未中半点法术,还能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挖空一宗愿海堂。此人要这么多尸骨的目的是什么?他又是如何做到的?”
灼凰冲青梧摇摇头,随后对烟幂道:“带我们去地下墓室瞧瞧。”
“嗯。”烟幂点头,带着三人往地下墓室而去,梅挽庭紧紧跟在灼凰身边,一步都不敢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