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静霖还委屈上了,解释:“我就是随口一说嘛,哥,你这样也太凶了。”
林誉之紧绷一张脸,对林格说:“晚上害怕了就叫我。”
林格刚想说自己胆子还不至于小到这种地步,转念一想,又乖乖说好。
她低头吃饭,心不在焉地想,好像……这的确是个理由喔。
一个可以在夜晚、正大光明去林誉之房间中找他的理由。
林格总觉之前的道歉不够真诚,也不能令林誉之完全地毫无芥蒂。她悄悄看兄长一眼,房间中暖气充足,林誉之只穿了浅灰色的家居服,忙碌没有令他疏于锻炼,肩膀仍旧坚实,此刻他在同杜静霖说话,喉结随着声音而动——
很性感。
哪怕是生病了的林格,也不会忽视的性感。
林誉之却不会在意这种性感。
他在餐桌上和杜静霖、林格敲定了去长白山那家酒店的路线和时间,加上中间的休息时间,大约需要六个小时才能抵达,不算长,也不算短。
林誉之还未想好让司机来,还是自己开车。
他在洗澡时听见卧室的敲门声,小心翼翼的三声,和高中时、与林格约定的暗号一模一样。
林誉之没有立刻去开门,他仔细冲干净身上泡沫,用浴巾擦干身体和头发,才穿上睡衣,走过去开门。
这么长时间,林格还站在外面,光着脚,踩在木质地板上,裹着件睡衣,瑟瑟发抖,头发乖顺地垂在肩膀,半干半湿。
林誉之问:“怎么了?”
林格举起手中东西:“它坏掉了,我可不可以用你房间中的吹风机?”
林誉之没说话。
他冷静地看着林格手中那坏掉的吹风机,不用细看,就能瞧到那上面明显是又磨又咬出的电线破损痕迹——不是老鼠,而是面前妹妹的可怜牙印。
拙劣的手法,糟糕到让兄长忍不住叹口气,又不假思索地选择忽视掉。
对于她来讲,能想出、并对其付诸于实践,已经很了不起了,了不起到林誉之可以为她鼓鼓掌。
林格眼巴巴看他。
房间内处处都铺设着暖气管道,她的脚趾却还是不安地挪了挪,不是冷,是说谎后的下意识动作。
林誉之打开门:“进来吧。”
“谢谢哥哥——”
“吹风机在卫生间洗手池旁侧的墙上,”林誉之说,“你可以直接拿走,回你房间慢慢吹。”
林格仰脸,一脸意外,惊讶到不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东西。
“毕竟我是个有原则的情人,”林誉之垂眼看她,“在某个大小姐说她需要我之前,我不会和她发生任何超出兄妹界限的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