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精一沾染到伤口上,那直入骨髓痛彻心扉的感觉,让他忍不住一阵阵哆嗦,陈安觉得比豹子伤到的时候还要疼的多,太特么刺激了。
大概最好的消息就是手臂上的伤不用缝合,肩膀上的血洞,也不是那么深。
不然,紧缺麻醉药的年头,估计缝合又是一番永生难忘的体验。
医生给他上药,然后用纱布包扎,给他打了狂犬疫苗后,又挂上消炎针水。
接下来就是静静地等待,他只能无聊地看着针水瓶子里冒着的一个个气泡
针水挂了大半的时候,陈平和陈子谦就找到卫生院里来,两人担心陈安走不动,还专门赶了铺着棉被的牛车来。
“我有那么娇气蛮?”
这阵仗,让陈安有些哭笑不得,但更多的是感动。
“老子怕你走上十里地,刚包扎好的伤口,又给崩开咯。”
陈子谦瞪了他一眼,笑道:“龟儿……”
陈安微微笑了笑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针水挂完,开了些药和纱布,总的付了三块多钱,还真是昂贵,但想想刚到手的豹子,陈安也就释然了。
这一折腾,已经临近傍晚。
出了医院,爷仨没有急着走,被陈安领着到公社食堂吃了碗豆花饭。
他也不矫情,到牛车上裹着被子躺下,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家。
到了岔往自家半坡上的土路,陈安就不得不下来了。
陈平倒是想赶着牛车直接上去,奈何路面积雪湿滑,拉着牛车的老水牛一步一滑,弄得双膝都跪地上了也爬不上去,只能作罢。
陈平赶着牛车去还给生产队,陈子谦和陈安则是先一步回家。
一进家门,耿玉莲和瞿冬萍又围上来,一阵唏嘘。
陈安干脆在火塘边坐下,讲了事情的经过,听得一家人心惊胆颤。
两个小侄女也围到陈安身边,云梅懂事些,看着陈安身上包扎着的纱布和沁出的血,小小年纪的她,脸上有紧张害怕,也有担忧。
但云兰就不那么安分了,陈安一个不注意,就被她伸着指头在手臂的伤口上戳了一下,疼得陈安龇牙咧嘴,偏偏还天真的问:“疼不疼?”
陈安没好气地笑着反问:“伱说嘞?”
瞿冬萍赶忙将云兰给拉走,警告她不准乱动。
晚上的时候,家里没人过来串门。
稍微夜深点,见不会有人再来了,陈安才让陈子谦和陈平将放在隔壁的豹子搬了出来,屋里火塘里拢了很旺的柴火,耿玉莲和瞿冬萍打着手电照亮,在陈安的指点下,给豹子仔细剥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