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步翩跹,纤腰袅袅。明眸皓齿,云堆翠髻。
宋令枝一身石榴红织金锦缠枝纹锦衣,款步提裙,通身上下,竟无半点俗气,不像凡人尘躯,倒像是天上的仙子。
入宫几十年,刘嬷嬷自以为在宫中见过莺莺燕燕无数,却无人比得过宋令枝的姿色。
她讷讷往后退开半步:“你……”
花厅服侍的侍女还心惊胆战跪在地上,宋令枝红唇轻启:“你先下去罢,这里不用你伺候。”
侍女抹干眼角泪水,连声谢恩,感激涕零退下。
刘嬷嬷嘲讽冷笑:“宋姑娘好大的架子,老奴是奉娘娘之命前来。俗话说,打狗还要看主人……”
宋令枝笑笑:“嬷嬷说笑了,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贵人……”
刘嬷嬷心花怒放,挺直腰杆,自当宋令枝有先见之明:“你倒是识趣……”
宋令枝慢悠悠:“怎能和那畜生相提并论,没得自降身份。嬷嬷你说,是与不是?”
刘嬷嬷一张老脸一会青一会白:“你——放肆!果真是小家小户出来的,半点规矩也没有。老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,前来教导你规矩。你不但不知感恩,反而还指桑骂槐……”
长袖扬起,案几上的汝窑美人瓶忽然被扫落在地。
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碎片四分五裂。
宋令枝下意识往后退开半步。
猝不及防,撞上身后一个强劲坚硬的胸膛。
抬眸望去,只见玄青袍衫往上,是沈砚眉眼清隽的一张脸。
浑身僵滞,宋令枝面上的坦然从容烟消云散,她急急往后退开半步,福身请安:“殿、殿下。”
揽着她腰肢的手臂纹丝不动,沈砚面不改色,轻而易举将宋令枝搂入怀。
地上的碎片自有侍女洒扫干净,沈砚拥着宋令枝,往上首坐下。
刘嬷嬷一口银牙差点咬碎:“老奴见过三殿下。”
沈砚不语,只垂首望着怀里的宋令枝。
日光洒落,宋令枝鬓间的金镶玉步摇在光下熠熠生辉。眼眸低垂,颤若羽翼。
沈砚弯唇,好整以暇欣赏怀中之人瑟瑟发抖。
刘嬷嬷站在下首,等了半日,也不见沈砚喊自己起身。
心底暗暗将沈砚骂上千万回,刘嬷嬷顶着一张老脸:“三殿下,老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。”
沈砚眼眸未抬:“嗯。”
刘嬷嬷竭力压下心中怒火,忍着怒气笑道:“
娘娘体恤殿下舟车劳顿,特地让人寻来些奇珍异宝。”
一面说,一面命宫人捧着锦匣进来。
“这一十匹妆缎,是娘娘赏给宋姑娘的。还有这和田玉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