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语气很平和,不是刁难,甚至都算不上质问。
师玄璎盯着首座的永安君瞿山,点了一下头,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她垂着手,袖中簪子滑落手中,一旦情况不对,随时可以劫持瞿山。
瞿山眯起眼睛:“你不像文江公主,你是谁?”
“我的确不是陈文江。”师玄璎话音未落猛然闪身上前,一把抓住瞿山的头发,发簪抵在他脖颈上,“有人花钱要你的命,不过,我改主意了,你能花四千金买一个人,再拿出万金不难吧?”
师玄璎索性顺着他的话,给自己编了一个新身份。
反正在这个世界里,杀手和奴隶都可能随时会死,没有多大差别,杀手好歹还自由一点。
师玄璎当了几百年的刀宗宗主,很擅长刀口舔血,却绝对不擅长卑躬屈膝。
“你跟我走,让人准备好万金送到北城外。”师玄璎威胁道。
起初,瞿山只觉得有趣,然而当发簪毫不犹豫地刺破皮肉之时,他脸色骤变,眼底尽是杀意:“照她说的话去做。”
瞿山暗做手势,命暗卫射杀师玄璎。
师玄璎冷笑着将簪子又戳进一节:“藏在树上、房顶、院墙后的老鼠们也救不了你,老实点吧,簪子再进去半寸,你可就要血溅当场了。”
瞿山不确定她是不是虚张声势,暗卫们却心中骇然。
她能分辨暗卫方位,所以挟持的时候,总是能够把自己的要害隐藏在瞿山身后。瞿山身材高大,几乎把她遮得严严实实,在暗中想要伺机救援的暗卫始终没能找到机会。
今日瞿府正巧举行宴会,门口停了许多马车,倒是方便了师玄璎。
直到她把瞿山拖上一辆马车,威逼车夫驶离,许多人都没能反应过来——一个柔弱女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瞿山给劫走了!
马车刚刚驶出巷口,师玄璎察觉身后暂时没有人跟上来,便立刻一掌拍晕瞿山,吩咐车夫加快速度驶向城北,而后悄无声息得翻身跃出,几个起落,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。
瞿府一片人仰马翻,而相隔不过一条街的王府之中却风光旖旎。
师玄璎悄悄潜入,正想寻些东西伪装身份,却忽闻屋内有一个熟悉的说话声传出。
倒不是声音熟悉,而是那种说话的语气语调,简直与庄期期如出一辙。
“王爷……”床帐之中,女子娇嗲的声音恨不能转出九曲十八弯,“妾身大病未愈,恐将病气过给王爷,实不能侍奉。”
外面锦衣男人撩开帐幔,便迎上一双翦水秋瞳。
女人成熟风韵,面容绝美,身上盖着被子,亦掩不住曲线起伏,那盈盈眼波似能说话般哀求,把人骨头都看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