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爸巴嗒巴嗒嘴,叹了口气不吱声了。六万块钱的冲击还是有那么大,老两口都有点担心又不太好说什么。估计得上几天火。
“对了,”张铁军转移话题:“明天白班,家里饭盒够用吧?”
张爸点点头:“够,给你准备好了,饭盒衣裳,靴子,饭盒兜就用我那个,我拎以前那个旧的就行。那靴子拿去了精点心,别给弄丢了,高帮的挺贵呢。”
铝饭盒
张妈就撇嘴:“现在你说说,还全民呢,上个班什么也不给发了,衣裳衣裳自己带,靴子也得自己从家拿。”
“那怎么弄?还能不干啦?那边……也说不清,那边现在都是大集体,估计是不好发呗,全民给了大集体给不给?
要么就都得给,要么就都不给呗,一碗饭还能弄出两样米来?”
“对了,说是我还得带床褥子。”
“有,就拿你床上那个吧,我给你找条新的换上。东西多了自行车也不好带。”
张铁军摇摇头:“我不骑车,那边过去都是坡,走吧,也没多远。骑车也是推着,还不如走呢。”
“也是,”张爸点了点头:“骑也骑不了几天,等冬天那咕噜道也骑不了车,全是冰。”
张铁军脸一抽抽:“你还知道啊?你知道这些年冬天换罐我在那边摔过多少跟斗不?从四选一路摔到锻造,每一次都是怀着悲壮的心情去的。”
张妈哈哈笑起来,伸手在张铁军身上拍了两下。
“那个坎太陡了,”张爸点点头:“夏天都容易出溜,就别说冬天又是冰又是雪的。厂子也是格路,非得把气罐弄到那上面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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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能怎么的,领导干部又不用自己换罐。”
张铁军看老爸老妈的注意力转移,心情好起来一些了,就起来去自己房间收拾东西。
张妈已经给他找出来了旧衣服旧鞋,高帮靴子擦的干干净净的摆在床边,还有饭盒。
张铁军去了厨房,把手里的饭盒和老爸的换了一下,装到旧兜子里面。新的给老爸拎,他用什么都一样。
需要带的东西不少,想了想,明天褥子就不带了,反正白班也不用上,等后天丙班再拎吧,一样一样往厂里折腾。实际上丙班也不会睡觉,褥子是甲班才用的。
甲班是半夜十一点半到第二天早晨七点半,一般开了安全会大家到了岗位上都会睡一觉,早晨五六点钟起来干活。只要不出事故就能一觉睡到天亮。
事实上一个班睡三四个小时就差不多了,就能保持住精神头。
东西都准备好,张铁军想了想,进屋和爸妈说了一声,又从家里出来去了十一号楼。
十一号楼和张铁军家的七号楼不远,就在大马路对面。
三楼口三楼,张铁军熟门熟路的上来敲门。也没人问,门直接就被打开了。
“哈喽。”开门的田艳冲张铁军摆了摆手:“你分到哪去了?”
“细碎,明天白班。”
“真羡慕,大全民,以后就行了。”
“屁,累死累活都不如你爸天天在家坐着,要不咱们换?”张铁军走进屋里,去主卧趴门框上和田爸田妈打了声招呼,然后去了次卧。
她家是三室的房子。
老田家是开租书店的,就在自己家里开,也没有什么招牌,都是靠人传人找过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