糜糜的音乐伴随着铿锵的鼓点在楼间荡漾,男男女女成群结队的在这里寻找乐趣,烧烤的香味儿弥漫着,不时地的传来酒瓶子噼里乓啷的响声。
跳舞,唱歌,烧烤啤酒,这就是九零年人们的娱乐方式,快乐的源泉,从青年人到中年人。
张铁军点了根烟,慢慢悠悠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,寻找着记忆。
上辈子他也是这些青年男女们当中的一员,可是没少在这里耗费自己的青春和尿液。
“铁军。”
“哎,丽君。今晚生意好不?”
“嗯哪,还那样呗,好一天孬一天的。怎么一个人呢?”
“刚从我妈那上来。你现在都不回家啦?”
“也回,隔段时间回去看看呗,又不像你们马上大全民了,我回家谁给我挣钱哪?这地方感觉还行其实也赚不着几个子儿,一个月能挠抓千八块钱都费劲。”
“你还想咋的?想飞不?”
丽君咯咯咯的笑起来。她也是张铁军的同学,农村户口,初中毕业了就出来混,开了这家歌厅。她对象是矿山这边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混混,到是不怕有人来闹事儿。
开歌厅最怕的就是有人闹,报警也没什么用,何况这会儿也没有电话手机,想报警也没那么容易。BB机才刚开始流行。
不过说起来,在商业区这一片儿敢闹事的人还真不多,矿山派所就在这边上,喊一嗓子就能听得到了。
歌厅,舞厅,烧烤店和台球厅都汇集在这里,也有离派所近点的意思。交点保护费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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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还真不是开玩笑,也不是送礼,是按月来收,台球厅一个月两百,舞厅八百,烧烤店三百,歌厅看大小,大的五百小的三百,小吃部一百五。
不交?那就不用干了,地痞赖子什么的就住到你家了,天天折腾。治安费。联防员到号就过来收,你还别问,去问了谁也不知道。
上辈子张铁军干过工人代表,这些事儿都清楚,也分过钱。
“你还和那个谁处着呢?”丽君看着张铁军问了一声。
张铁军看了看她:“有话就直说。”
“我说啥呀?你自己处的对象。”
“我想和她分了,不想处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,儿唬。”
“我感觉也是分了好,你找啥样的找不着啊?真是服了你,弄来弄去弄的那叫啥玩艺儿啊?看着都生气。”
“找你?”
“可拉倒吧,那会儿还行,现在可别和我扯。我有对象了。早干什么去了?”丽君翻了个白眼:“你和她说了分了呀?”
“还没,这不上来打算找她聊聊。”
丽君看了看手表:“那你在这待会儿吧,等一会儿再去,兴许还能看到什么节目呢。”
张铁军抬头看向后面不远处的四楼,四楼就是这里最大的舞厅:“她天天来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