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夜惊堂准备不辞而别,经过窗下,裴湘君推起了街边支窗,素手轻拨,把支杆给推了下去。
当当当~~~
牵马从街上经过的夜惊堂,抬起头来,眼眸里显出依窗美人的倒影,但并未露出寻常男子一样的惊艳:
“姑娘怎么这般不小心?”
裴湘君容貌甚佳,极少有男子能在瞧见她时不动如山,见此不由暗暗点头,故作不悦道:
“没大没小,我叫裴湘君,是你义父的师妹,家里人都叫我三娘。你是二哥的儿子,回家了,怎么招呼不打就走?”
义父的师妹……
师姑?
夜惊堂从义父的书信中,只知道义父家在京城,其他一无所知。
义父让他把家产全给裴家,他堂堂七尺男儿,把家业给了,自然不会再寄人篱下混饭吃。
但看起来好香的软饭……
那更不能吃!
夜惊堂弄明白裴湘君的身份后,抬手一礼:
“见过师姑。义父让我把东西送来,事情办完,还得去衙门换领符牌,等我在京中安顿下来,再来府上拜会。”
此言显然是婉拒,不想登门。
但站在夜惊堂肩膀上的大白鸟,可没这么客气。
听见是亲戚,鸟鸟很自来熟的飞上二楼窗口,停在裴湘君规模不俗的胸前,张开鸟喙:
“叽~”
这只毛发雪白的鸟鸟,是夜惊堂的猎鸟,取名为‘白王爷’——白嫖王的意思——按理说是一只鸟,但长成了一个球。
具体是什么品种,夜惊堂也不清楚,年少在家晒谷子时,这鸟跑来蹭吃蹭喝,被他逮住,就养着了。
本以为是什么‘山泽瑞兽’,但养了这么多年,发现这大胖鸡除了能吃能睡能卖萌外,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,某些时候还爱犯蠢。
就比如现在,自作主张跑上去要饭,落在人家女子胸脯上也罢,小爪爪略微陷入酥软布料,估摸是觉得脚感不错,还来回踩了两下,眸子亮晶晶的,回头看向夜惊堂:
“叽~”
意思大概是——好软呀~
此举把裴湘君弄得脸色一红,连忙把调皮鸟鸟抱下来:
“咦~这鸟真粘人~”
夜惊堂眼神尴尬,出言训道:
“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