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冬奥尚未闭幕,楼书则擅自离队无人管,只因身后背景太惊人】
【顶级住宅私人雪场?不必神化奥运冠军,那只是普通人得不到的命运馈赠】
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小作坊文章,千黎懒得多看一眼,逐一选择不感兴趣。
她换至社交软件处理未读消息,最上面的是关邵。他感谢千黎不计前嫌去找楼书则,得知他在润园之后已经安排了杭州的医疗团队过去,今早传来消息:
那头犟驴烧已经退了,就是韧带损伤变得更加严重。
——不过没关系,硬件条件可以,好好治疗可以完全恢复。
千黎看完,本不想回,又想起刚才那几条推送,本着做好事的想法重新找出来转发给了关邵。
继续再往下翻,她发现姚云屏院长昨晚罕见给自己发了钉钉:
【千黎,昨日从周院那里得知你拒绝了转组,我理解并尊重你的一切选择,不过有机会的话,你愿不愿意和我再聊一聊?】
千黎看完眉头紧紧皱起,她直觉此时直接问姚院或者周院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,所以转而去问组里一位消息灵通的师姐,转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对方一分钟后发来回复:
【转组?是转指到姚院组里吗?】
【所里的意思还是让她直接招新phd的,不知道姚院自己怎么想,居然想先从别的组转几个人过去,谁会愿意干得好好的忽然要去跟新的老板磨合?手里的项目总不能半途而废吧?】
【不过她好像一共也就看中了三个人,所以倒是不会造成太大的混乱。】
【唉,姚院在整个领域的成绩和地位摆在这里,能入她眼的也绝对是整个所里能力最出色的几个了,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。】
大致拼凑了事情的原委,千黎缓慢吐出一口气,倒是想起了昨日组会上的周继清教授。
从头说起,她并不是周院的学生。
十三岁进大学,千黎很快就被带着开始做实验,她的导师张翀德高望重,是国内神经科学真正的领航人之一,作为他收的最后一名学生,千黎可谓真正得到倾囊相授。
她临近博士毕业时,张翀教授的健康状态每况愈下,仍在病床前为她逐字审阅修改了毕业论文,临终时如同托孤一般,为她引荐了上海研究所的一位金教授。
金教授不苟言笑,为人却正直勤善,对待千黎与自己亲手带出的学生没什么两样。
然而就在张翀教授不幸离世的两个星期之后,金教授体检发现胰腺异常,最终病理提示腺癌晚期,三个月后亦长辞人世。
接连失去两位恩师,千黎亦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调整,最后才在毕业之际,进入了脑科院的周继清课题组。
千黎原先做的项目大多与诸如癫痫等神经性疾病有关,是周继清教授用了一个下午与她探讨关于脑机接口的未来。
他说不妨让梦做得大一点,若干年后的bci仍旧只是为了让人站起来么?不,它将成为关于太空舱外探索、关于极限作业的一场人脑与机械使命变革。
bci是为让人类走出这颗小小蓝星,拥抱无限维度而存在的。
千黎顺风顺水的人生轨迹让她注定是一个浪漫的理想主义,那些关于职业或者薪资的承诺并无太多吸引力,反倒是这张绚烂的生命蓝图,让她心甘情愿从零开始,踏足全新领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