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竹跟着站起来,要拦一拦,“格格不必多礼,福晋说,同您相识甚早,请格格不要拘谨才是,若是得空,尽可去福晋那里玩耍。”
“多谢福晋。”温晚又道。
绿竹有心多留会儿看看温晚的性子,但吴书来这么大个儿人杵在一边儿呢,还有一屋子不知道做什么的人,她怎么留?
本来就只是沾了边的屁股又抬了起来,“格格,奴婢不打扰了。”
“嬷嬷好歹喝了茶。”温晚拿着一只兔子笑道。
春然已经端了茶来,何嬷嬷又十分劝,绿竹只好坐了回去。
这时吴书来开口了:“绿竹嬷嬷来的巧儿,正好帮我们看看,这几个摆瓶,哪个更衬这花儿?”
“格格太随和,哪个都说好,听你们的——可难倒我们了!嬷嬷见多识广的,眼光定然是极好的,还请帮帮我们才是。”
绿竹这才光明正大的看了眼人群,前面一排都捧着摆瓶,一个捧着一大束粉色红纹的芍药花,这个季节不该有芍药了,不过圆明园福海边,有一处背阴,花匠们养了不少花儿。
算算时辰,怕是爷刚到园子,就让人采了送来的。
后面一排捧的是衣裳样子,应该还有首饰花样。
再后面贴着高几那里是一排太监,手里都是大小不一的盒子,不知是什么。
绿竹收回视线,笑道:“吴总管可真是抬举我了,我都快老眼昏花了,可不敢在这里出丑。再说,咱们这些人里,还有比您更有眼光的?”
不等吴书来再说,她就站起身,双手捧着茶杯,放到了春然手中的托盘里。
“格格,多谢您的茶,奴婢还得回去伺候福晋。”
温晚放下兔子:“既如此,便不多留嬷嬷了。”
绿竹行礼往后退了几步,何嬷嬷又亲自送她。
还未到门口时,隐约听着吴书来似乎在说:“格格,这芍药花是爷一支一支摘的,可不能等了…”
她装作看身旁的何嬷嬷,往那里瞥了眼。
吴书来弯着腰似乎在哄温晚格格——自从爷代万岁爷理政,吴书来的腰杆儿在后院就没弯这么低过。
绿竹心中乱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