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打茶围,以雪为题,刑部侍郎仅五息便对出了妙句,被春院的木白花魁看中,入阁听曲。”
“约是戌时六刻,春院便传来了抓贼的呼喊。”
“待我从客房里出来,细问之后才得知,是刑部侍郎丢了官印。”
梁奇峰两三句话,便概括了事件的始末,听着十分简单。
但归其原因,还是这位提司大人自己也很懵,他甚至连窃贼都没看到,所有故事都是听说的。
还好,庞士一直坐在厅堂之中,撇清嫌疑的同时,也亲眼见证了案发的经过。
品花阁分春夏秋冬四院,当时听到惊呼,在场的数人都冲了出去,的确看到一位用裤裆蒙面,全身赤裸的变态,从春院冲出来。
或许是发现高手众多,窃贼只能慌不择路的逃入秋院。
因为距离较远,庞士他们并未追上,窃贼逃入秋院后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朱献听闻,肥脸一皱:“看到贼人逃走都没抓住?秋院内无人帮忙堵截一番吗?”
“这个问题问得好!”
庞士当即一拍桌子,转头朝着身旁的梁奇峰发问:“梁提司,当时听到呼喊,为何不第一时间出来帮把手呢?当时很忙吗?”
“咳咳,当时情况复杂,来不及反应。”梁奇峰脸色又是一黑,狠狠瞪了朱献一眼。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他这么急着找嫌犯,还不是怕这围堵窃贼的问题,明日会被圣上问及嘛。
为何秋院没人出来帮把手?
因为当时秋院的几位,都忙着品茶呢,裤子都脱了,难道要与那无衣大盗一起裸奔吗?
“现在说这些也晚了,窃贼已经逃出了教坊司,这才是最麻烦的。”梁奇峰叹了口气,又默默给庞士斟了杯酒。
希望这位明日嘴下留德,少在圣上面前提及自己的名字,省的丢人现眼。
而在侧旁听的曹安,却渐渐听出了些许不对劲。
“两位大人,卑职听你们讨论案情,是已经认定了那贼人,从秋院后门逃出了教坊司?”曹安突然出声发问,明显是对案情产生了质疑。
但这反应,庞士倒也不意外,反问道:“你是觉得,时间对不上是吧?”
“是的,看来庞都知也想到了这个问题?”
“不止我想到了,六扇门也同样想到了。可惜,徒劳无功。”
教坊司,可与普通的茶馆酒楼不一样,入了这里,基本都是想着过夜的。
经过对现场的核查,从酉时起,至案发后,无人离开过教坊司。
这就意味着,要么窃贼是内部人员作案,要么就只能是外来者。
可若是外来者,则必须知晓侍郎带了官印,然后准确的找到夜宿房间,最后以裸奔的姿态,绕过众高手的感知,实施偷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