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修看还巴巴望着的方问黎欲言又止。
车厢前挂了灯笼,夜风吹得灯光明明灭灭。方问黎迎风而立,修长的背影似要融入黑夜。
阿修已经数不清他已经多少次看过陶青鱼的背影。
不知道是风冷,还是这身影驮着的孤寂他看不下去了,阿修催促道:“主子,咱回吧。”
方问黎一动不动。
忽然只听一声“阿嚏”!
阿修立马没了伤春悲秋,还笑着调侃道:“叫您今日多穿些,免得生病了,你偏不。瞧瞧?”
方问黎终于舍得甩他一个眼神。
阿修跟老婆子似的,语重心长催促着他赶紧上马车。
终于,陶青鱼两人到了家门口。他们停步回身。
方问黎看清朦胧油灯下陶青鱼摆动的手,阴影中的唇角轻扬。
他头微点,上了马车。
阿修双手握拳,愤愤地想:果然,他一箩筐的话还没小鱼老板一个眼神好使。
他何必要操这个心!
马车走了,陶家院门也轻轻关上。方雾护着油灯,拉着哥儿一起进屋。
“周家宴席办得如何?”方雾状似随意问。
“比咱村里的好吃。”陶青鱼手搭在他肩上,眼中含笑。
看哥儿笑得没有阴霾,方雾就知道周家那边应该没出什么问题。竹哥儿他看着长大,这婚事结得安稳就好。
油灯给了陶青鱼让他去收拾收拾,方雾也终于能安心窝回屋里睡觉。
陶青鱼轻手轻脚洗漱完回屋。
灯一吹,裹着被子蜷缩起来。
他闭上眼睛,脑中的闪过今日那些事儿。
想着想着正要睡着,他忽然身子打了个抖。藏在被子底下的两只手飞速搓了搓。
奇奇怪怪。
陶青鱼拧紧眉头抱着被子滚了滚,正要酝酿睡意又忽然坐起来。
他一拍脑袋。
“遭了!”
忘了,方问黎不是喝醉了。那之前说的成亲的那些事儿也不知道作不作数?
“鱼哥儿,是不是睡不着?”隔壁传来方雾的声音。
陶青鱼立马躺下,道:“睡着了。”
方雾一笑,他对着身旁男人耳朵轻喃道:“多半是想到从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