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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青鱼从迷糊中睁开眼睛,见是熟悉的医馆,立马撑着手坐起。
“不用看。”
“已经看完了。”
方问黎坐在边上的小凳子上。凳子矮,他那么高的一个人双腿曲折快抵着胸口,瞧着坐得委屈得很。
陶青鱼鼻尖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儿。抿了抿唇,嘴里甜丝丝的,细品还有微苦。
连药也给他灌下去了,怪不得身子舒服了些。
“谢谢。”
“喝点粥。”方问黎将小桌上的粥往他身边推了推。
“我……”
陶青鱼感觉到落在脸上的视线,到底是将碗端起。
方问黎看他愿意喝了,起身出去。
周令宜坐在院中正吃得香,见他问:“你不来点?”
方问黎:“吃过。”
周令宜看他眼中的沉郁,叹道:“你也别着急,小鱼老板身体底子还好。就是最近心神耗费得厉害,以后好生养养就回来了。”
正说着,那边屋里陶青鱼走了出来。
“周大夫。”
方问黎目光移到哥儿身上。
那衣服瞧着像挂在骨头架子上的,空得不行。
“要走了?”
陶青鱼点头。
周令宜顾着吃饭,笑嘻嘻道:“走吧走吧,药记得带上。”
陶青鱼要掏银子,方问黎走到他身边。“诊金给了的。”
陶青鱼一顿。“谢谢。”
他额头汗湿了,脸上不正常的红褪下,人瞧着像霜打了的草,蔫蔫儿的。
都这样了,还不忘谢谢。
回想起他这一天不知道说了多少谢谢,方问黎神色淡淡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,提步往外走。
陶青鱼看着他手上满满当当的包裹,而自己两手空空,稍微不自在地伸手去拿。
方问黎手一错,将东西往马车上放好。接着后退一步让开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