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青鱼背对他挪了挪,闷哼一声。
“可还疼?要不到了县里先去医馆瞧瞧?”
“不疼,不去。你不许动!”陶青鱼横了他一眼。又轻轻摸了摸自己头顶,就这一会儿就起了个包。
他咬紧后槽牙,心里将叫方问黎的小人拳打脚踢了好几遍。
怕不是昨晚吃错了药,作什么妖呢!
“我那里有药酒。”
陶青鱼没好气道:“难不成我要顶着一身药味儿去参加竹哥儿的婚宴?”
不怕他了?
方问黎心情瞬间明朗。
他手搁在膝盖上微微点动,思考着如何将人哄好。
车厢安静下来,陶青鱼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语气太冲。还以为把人吓到了,他立马找补道:“我没事,就是疼懵了。刚刚吼了你,对不起。”
啪的一下,方问黎心情降落到谷底。
他眼睛里浓雾粘稠,沉甸甸的坠着。“为何要道歉?”
“我态度不好。”
这不是对客人的态度的。
陶青鱼想着那一百两,甚至更为真诚地双手放在膝上微微弯腰道:“对不起。”
方问黎呼吸一窒。
又是这样。
与他以往买鱼的时候相差无几的态度。
方夫子心中恶劣情绪翻滚,又挫败得很。
他肩背抵着车厢,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过于保守。
“陶青鱼。”方夫子一字一顿道。
“嗯?”陶青鱼瞬间坐直。
方夫子直呼他大名,莫名有种学生时代被班主任叫住的严肃感。
“我没生气,你的态度也没有什么不对。是我没分寸,该说抱歉的是我。”
“还有。”方问黎紧盯着他,莫名迫人。
陶青鱼咽了咽口水,不免坐得更为端正。“您说。”
呵!
还用起尊称了。
方问黎挪开眼,尽量温和问:“头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