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诺。”徐希应声,退下。
渚道子听她要去巡抚百越三郡,把她叫到跟前,让她莫要出行。
“我若出行,会有变故发生?”徐希拱手询问。
“是我要请辞了。”渚道子缓声道。
徐希心中一紧,“先生?何故请辞?您的身体”
“我时日已然无多,无法再留咸阳助你们,王宫新建几处要地都已经布设好,无需担忧这个,往后,要靠你们自己了。”渚道子神情坦然笑道。
徐希呼吸凝滞,脸色渐白,“先生”
“人固有一死,你也不必哀伤。我一生研习阴阳学说,半生游历,能与你们师徒一起著成新历法,研习浑天仪,已终得圆满,死而无憾矣。只,还有一个心愿未了。”渚道子笑着拍拍她。
“是我与阿萚的终身之事。”徐希道。
渚道子含笑点头,“你们年轻人自有想法,但我与你师,乃至你祖父,都已不再年轻了。”
徐希以为他这是催婚,抓住他的手腕把脉,手指一颤。脉象微弱的骇人。
渚道子却满脸豁达坦然,笑容慈爱。
此事公孙萚师兄弟也已知。
公孙萚不愿此时仓促之下与徐希缔结婚盟,成为夫妻。
两人只在渚道子、三叔徐冲三婶云氏的见证下定下婚契。
渚道子安排好所有事宜,于五日后的傍晚,睡梦中终老,享年98岁。
公孙萚师兄弟要扶棺回乡,把渚道子送回济北郡安葬。
嬴政追封渚道子为济北侯,以侯爵规格安葬,又赏赐了大批陪葬之物。准了徐希一月陪丧假。
徐希谢恩后,与公孙萚一起护送渚道子棺椁回乡。
济北郡紧挨着临淄,一路都是水泥驰道。
渚道子棺椁到达济北郡时,老祖和徐长都已经收到家信,赶到了渚道子家乡等候灵柩。
徐希和公孙萚上前见礼。
徐长拉着两人的手,看看她,又打量公孙萚,“好,好。”
徐希顺手给他把了个脉,身体还硬朗,暗松了口气。
摸到老祖的脉象时,他反手抓住她手臂,“瞧你这脸色,路上就没好过,还是先歇息休养两日。我这身子骨,比你们都硬实,也比你们都能活。”
“师父,你不让我把脉,你不会真是传说的已经得道成仙,已经没有脉搏了吧?”徐希幽幽道。
老祖瞪这小徒儿,“没有脉搏岂不成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