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去疾看徐希尚且透着青涩的脸,两眼清澈单纯,期待希冀的望着他,像个好学的小辈来寻求老辈帮助,虽然知道是伪作,也免不了心下动容。
“既你大半夜跑到我这来求,我就帮你说两句好话。”
徐希担忧的问,“我若升不上去呢?”
“你不会先代丞相,缓转一下。”冯去疾皱眉喝道。
徐希大喜,朝他连连拱手,“多谢先生教我。”
冯去疾摆手让她赶紧走。
徐希临走还不忘朝冯老夫人拱手,“老夫人,您之眼光犀利,您之聪慧敏锐,希佩服之至,若您能出仕,必是良臣能臣。不知您对教导学子为人师可有兴致?”
“我我吗?”冯老夫人愣了下。
“对。您学识也并不差,教导学子足以。宰相门前七品官,您与先生夫妻多年,自身必然不差才与先生结了婚契,晚年若能教导学子出仕,亦能青史留名。”徐希真诚道。
冯去疾预感不好,“徐福?”
徐希笑着说,“先生夫妻二人皆传道受业解惑,教授弟子出仕,后世之史,定尊冯家传世美名,后辈即便造反,也能得一句先祖夫妇皆贤才,可能过不下去才造反。”
冯去疾惊愕,怒指着她,“徐福!!你给老夫滚出去!”
“老夫人,我会再来寻您的。”徐福朝冯老夫人一拱手,转身快速潜出府去。
冯去疾喘着气怒喝,“什么话都敢说,简直”
冯老夫人觉得徐希说的还真有道理,“是大胆了点。”
冯去疾坐着气了半天,继续躺下睡。
他喜好晚上在房中放置冰缸,驱散夜间门暑气,能睡个好觉,白日精气神好,这是和渚道子学的养生。
被徐希搅合一趟,再也睡不着了。
王绾也没睡着,惊哀自己活不长了,满腔不甘,却无法挽救。詹旭子和卢生哭着丹药无毒,还要继续给他用丹药,可延续寿数,鲁丞几个让他尽快安排朝中事。
昏昏沉沉间门,眼前一双沉冷愤怒的眼睛盯着他,问他:丹药好吃吗?
王绾惊醒,刚定了定神,鼻息里血腥味儿逸散开,他虚弱的抬起手抹了把鼻子,是血。
夜渐渐凉爽了,守夜的小辈、门客、奴仆都睡着了。
王绾收回目光,抓着帕子捂住鼻子半晌,察觉血不再流出,拿开血腥浸透的帕子,望着房梁呵呵呵笑出声,“王绾啊王绾,聪明一世,临终糊涂,毁害自身啊!”
“忠言逆耳,无怪乎人家拿你立威啊。”
两行老泪落下,王绾闭上眼睛。
天将明时,老仆惊醒,赶忙上前去看王绾,见他双眼紧闭,伸着手,床榻边掉落着染血的帕子,惊骇的扑上去,“主人!?”
守夜的小辈和门客也惊醒了,立马哭着上前。
王绾猛地睁开眼。
几人瘆了一惊,顿时又喜极而泣,“主家!”
王绾深沉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,“传卢生,再炼丹药。”
他已经中毒积深,脏腑衰竭,再服丹药,小辈们和鲁丞等人都不赞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