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如逸回到殿外,这才发现元轼已然将陈殊的尸首撇在一边,对沾染了半身的血迹毫不在意。
她思索片刻,压低声音对江与辰道:“梁王此举只怕不得人心,若能以言语动之,拖到太子进宫,我们这边也能少些损伤。”
“只怕他一句话都不肯让我们说完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支长箭忽然到了两人面前!
“逸儿小心!”
江与辰一手推开方如逸,一手握剑,“砰”地打掉那支箭。
“满弓——”元轼高喝一声。
方如逸急忙冲对面喊道:“梁王连自己的妻儿都杀,怎会把你们的命放在眼里!”
正在搭箭拉弓的士兵们顿时脸色僵硬,举着的弓也放下了。
“我知道,你们和邹统领一样,都是受了梁王的蛊惑,眼下太子仍在,你们应该效忠的人,是太子而不是梁王……”
“方如逸!”元轼的目光似要喷火。“休要胡言乱语!”
他猛地转身,锋利的眼神戳在士兵身上:“什么太子,不过是妖人假扮!你们是元昭的兵,该忠于元氏血脉!陈氏女私戴凤冠,罪有应得,陈殊纵女如此,又企图谋害皇族血脉,这才伏诛!”
他回身指着方如逸:“此女妖言惑众,若是谁能替本王拿下,论功三成!”
才刚放下的弓又齐刷刷地举了起来,每一个箭头都对准了方如逸。
江与辰立即挡在她前面,盯住其中一个领头的士兵:“王峰!你是从端行武馆出来的人,难道忘了魏馆主的知遇之恩了么!”
那兵士一愣:“江国舅怎知魏馆主?”
“今日不防告诉你,魏馆主就是魏临,魏临与江家的关系,不用我说,你也应该心知肚明。”
王峰心虚地收起弓箭,当年他穷得只能沿街乞讨,是魏馆主将他带回来,还教他武艺,资助他参加武举,这才在五军营里做到如今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带出来的弟兄,四成士兵得了令,纷纷搁下弓箭。
眼看其余的兵士跟着犹豫起来,元轼咬牙:“论功五成!”
没等众人心思萌动,邹楚盯着一个不断往后缩的兵,高喊道:“表弟!难道你也要贪功杀我吗!”
那人慌了神,“咣当”扔掉弓箭:“我是受了梁王蛊惑!表哥,我老娘还住在你家,我怎么会杀你!”
他冲到熟识的士兵面前,三两下夺走他们手中的箭:“我表哥在对面,不能射!不能射!”
举弓的士兵瞬间去了一大半,剩下的那些都是没主意的,左看右看了一阵,半拉着的弓反倒越来越松。
元轼气得双手攥拳:“论功七……”
“梁王!你可要此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