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有人意图谋逆,也不管吗?”
何萧脸色一变,“王上驾崩了?”秦昪还不至于造秦王的反,可他前天还见过王上,驾崩得也太突然了。
端阳摇头,“秦王只是病重,有人却想要趁机谋反。大人口口声声忠于秦王,难道可以坐视不理?”秦王死了是兄弟相争,何家决计不会干预,秦王没死是谋反,何家不能置身事外,所以端阳虽然不清楚秦王的情况,也只能这么说。
奈何何萧并不信秦昪好端端谋反,甩了甩袖子,说:“王上若有令,何某自然责无旁贷。”
“等王上下令,一切就迟了!”
“何某无诏而动,和谋反又有什么不同?”
何萧这样的态度,让端阳无从下手。端阳咬了咬牙,冷笑一声,“王上赐何大人绣衣,将五千甲兵交给大人,希望大人能代王行事、讨奸除恶。却原来是个亦步亦趋之人。”
“端阳公主真是巧舌如簧,”何萧仍旧温和,“不过是想实现你们的私欲罢了,端阳公主不必激将。何家不会参与的,端阳公主不要多说了,请回吧。”话音未竟,何萧就要扶着密阴转身准备离开。
端阳握紧手里的清霜剑,剑鞘上的花纹卡得她手里疼。
何家和此事本来就没有利益关系,利诱不行,难道威逼?
正在此时,一个两叁岁的小女孩揉着眼睛走了出来,奶声奶气地问:“阿娘,抱抱。”
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,密阴连忙跑到女儿身边,催促道:“快回去。”
说话间,一把剑已经架在密阴脖子上。
小女孩哭了出来,第一次无人理会。
端阳转头对何萧说:“何驸马,现在,这个忙,可以帮了吗?”
剑下的密阴却没有那么害怕,她不相信端阳会杀人,“你不敢杀我。”
“是吗?”端阳将剑迫近了密阴的咽喉几分,“我身上的血,就是不久前留下的。”
此时,众人才看清端阳斗篷下的衣裙,暗沉沉的原来都是血渍。
密阴表面不为所动,发抖的声音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,“我……不信……嗯——”
剑刃毫无防备地往前送了半寸,直接在密阴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子。
“好!”何萧一下慌了手脚,“我答应你,你不要伤害密阴和孩子。”
“如果你照我说的做。”端阳脸上浮出浅笑,只让人觉得瘆人。
“你要我做什么?”
“公子昪无诏集结南军四校尉,意图谋反,罪不容赦。南军校尉四人、李氏,其家属亲眷,尽数收押,”端阳补充道,“何大人,这是命令。”
以亲人要挟,这就是他们夫妻的一贯手段吗?
何萧咬牙切齿,“你们夫妻,真是疯了!”
“我只是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”如果秦昪不派人来刺杀她,她甚至不会离开空碧楼,“何大人,你该去了。”
被挟持的密阴见何萧要走,哭喊道:“夫君——不……要……”可惜话音没有传给何萧,就被端阳打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