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急匆匆再拉开门。
周止安还没来得及挪步,看起来有点懵。没跟上她突如其来的反应。
他稍微愣了一下,却换得一个长久的拥抱。
“晚安。”这次她确认了,关上门不会摔到他的鼻梁。
周止安看着眼前再次合好的门,低低笑起来:“晚安。”
……
在这里的最后一天闻又微在当地干部的带领下找到了大柚柚的家:“你好,姐姐,有空聊一会儿吗?”
坐下来,沟通上,她发现这个女人头脑灵活,有一张清晰的脑内地图——对她的水果生意有哪些优势,遇到哪些卡点,看起来都翻来覆去想过很多遍。“这是要养活自己的事,不能全等着别人给你喂饭,你说是不是嘛?”
闻又微对她笑,掏出了一个本儿:“太好了,我还有很多问题,我们看起来能说很久。”驻村干部先走一步,闻又微留到了晚上,边说边帮她一起打包。
大柚柚说:“你不要看这???里现在这样,好起来也会很快的。种过果树吗,妹子?”
闻又微摇头。
她说前面几年不结果,但你要等,还要勤快一点看护,真到了挂果的时候,果树楚就是一天一个样了。
闻又微看向远处,忽而很有信心:“好啊,我也相信,一天一个样儿的时候会很快到来。”
……
她在回公司之前请了个假,打算回趟家,在内部流程软件发起申请。
陈述给她发来消息:提什么申请,自己偷偷去了我也不会知道。
闻又微:怎么还提倡薅公司羊毛呢?
陈述:没事,就这样吧,下乡那么辛苦的事做了,计较这一天假期干什么。自己撤了。
闻又微就撤了,根据她对陈述的了解,大约是鲁敬给了他什么不痛快。上一次陈述有类似举动是被闫钧在会议室当众指教过一回,于是怒带全部门按顶格标准吃了一顿日料,走的招待费。
他这么说,她也不多问,乐得买了票回去。
这三年里面,她回家的次数也少。跟周止安分手后,家里虽然没有说什么,但她总怕父母什么时候提起。反正工作也需要她到处出差到处跑,索性在公事上把精力用尽,逃避可耻,但逃避有用。
此刻回过神来,恍然察觉自己对父母的关心不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