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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又微在酒店一直住到周末,才有时间给自己搬家。
之后要常驻这里,总该有个更像样的住处。认识的当地人很热心,给她推荐了好几个地方,其中一间闻又微去看过一次觉得哪儿哪儿都好,很快定下。
她几乎要爱上当地的物价,租了一间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房子,而租金不足她在太和附近租房时的一半,人走进去发现宽敞到感人。
搬进去的那一天,周止安的事情也解决完,有整天时间跟她待在一起。
两人一起走进屋时她有一种时空重叠之感,闻又微想,我并没有放任自己去感受过失去他的日子,我其实已经很想、很想他了。那三年里,关于周止安的所有心情,都像被液氮低温保存,拿出来的那一刻,鲜活到令她自己心惊。
闻又微没打算把她的家搬来,需要用到的都提前网上买好,要添置的家具买了能拼装的,大大小小快递一堆放在客厅里。
她跟周止安一起拆快递、拼家具。到了饭点叫来外卖坐在地上吃。
画面不断闪回,那一年刚刚工作的闻又微问他要不要同居,然后他们在太和附近兴奋地拥有了第一个“家”。时空重叠之感,她想周止安的感受也是同样。
他总在偷偷看她,眼里写着无声的感慨。
她拆快递时周止安都看到了——双份的电动牙刷,属于他的尺码的拖鞋、睡衣,甚至日常衣物都备了两三套。
周止安禁不住一直在笑,她问笑什么。
周止安眼睛亮亮,明知故问:“怎么东西都是双份?”
闻又微对他这点小把戏一眼看穿,又很乐意满足,她道:“因为我爱人有时会过来。”
“爱人?”
“嗯。”
她凑过去一点,开口:“他很好哦。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喜欢他。”
“那么早?”
“嗯。”
“一直喜欢同一个人,不会厌烦吗?”他状似无意,问得却又小心。期待答案,又害怕听到不合预期的回答。
闻又微乐:“不一样。”
“怎么?”
闻又微想了想,她很认真在回答这个问题:“最早的时候,那段关系好像是一条线,需要去刻意维系,不断把耐心和关注编织进去,不然怕它断了。但近来越发感受到,它已经成为一棵小树,会自己生长。跟一个人建立这样一段‘活着’的关系,不会厌倦,只有期待。我的爱人教会我,爱是会生长和流动的东西。当你从一个人身上找到这种体验之后,就不会再想有其他了。”
终于,太阳快落山的时候,他们七七八八收拾好。
闻又微坐在长毛地毯上,三年前的一个午后他们也是这般相对,只不过是哭尽了眼泪。此刻她看着他,笑意柔软:“我是不是还没有正式跟你提过?你要先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