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???自己一直在说,不要被太和的框架框住。那如果今天不是这样的一个大公司呢?如果她没有那么好的资源呢?该如何去做成这件事?
主播的意外好像是一种命运的暗示,逼着她去想,如果不用太和的方式做事,你自己会如何使这件事成立?
闻又微在旅途中闭上眼睛,飞机掠过云层时,她忽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。
第章不是我异想天开,是你看不到可能性
闻又微下了飞机,立马给沛洋打电话。
接通后沛洋开口:“已经下班了,我在做饭,有什么能明天说吗?”
闻又微顿了一下:“我知道,这算你加班时间。有空听我说个事吗?”
沛洋:“你说。”
闻又微把自己的想法一捋,找那么多小主播,其实就是人海战术嘛。如果人海战术可行,能不能把这件事再试着推到极致?
于是她的想法是,他们完全可以把当地的果农都拉来开播。一个大柚柚或许不够,十个,一百个,一千个呢?到时这件事本身就会成为新闻。哪怕一个人卖出去一件,一千个人也总有一两个能爆的是不是?
而且因为那位主播出事儿,积压的备货需要售卖出去,这事没什么不能说,果农的难处可以直言。尬煽情不必,感情牌能打也没必要不打嘛。
闻又微道:“你对当地更熟悉,我想知道,我们在最短时间内能组织到多少个这样的果农,有什么需要我去拉人协助的地方。”
沛洋发出了“呃”的声音。
闻又微:“嗯?”
沛洋:“不可能的。”
“什么原因?”她问。
他好像快要无语了:“农民诶,农民懂什么啊,他们卖点都背不全的,别说背,字都认不全。”
闻又微:“这个可以解决。未必要每个人都照着文档去读卖点,直播形式可以有不同。我找你想问的是到原定下周开播时间,我们能组织出多少个这样的人,你有预估吗?或者没有预估也行,嗯,没做过没有底是正常的。那告诉我这件事你觉得最需要解决的难点在哪儿,我还可以协调其他人一起来做。”
沛洋感觉出她可能是真想做这个事,老板傻逼员工受苦,无语之余更有了些愤怒,隔着听筒那种对离谱想法的鄙夷传递过来:“真做不了。你要我给你业务判断,这就是我的业务判断。这件事不可能的,你以为你沟通的是什么人?是农民诶!农民诶!农民就是你说一句话,这里面有五个词他都不懂是什么意思。他们什么素质诶!能干嘛啊?摘摘果子打打包,出苦力还行,你搞这个他们不可能的。”
论证完这些他好似觉得确实非常离谱,那点对瞧不上的上司的忌惮也没有了,低声找补一句:“搞笑来的,怎么想到这种事啊。”
闻又微开始生气,她生气到极致反而出言冷静:“你有问过吗?你有联络过至少一个人,问了他们愿不愿意配合吗?”
沛洋声音里甚至带笑,那是一种非常自得的,带着“我还不知道这些?”的骄傲的笑意:“我不用问,我一直就跟这些人打交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