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因当时周梨在灵州那边,杜屏儿就没有声张。
“可?是晓得什么人所为?”周梨又惊又气,“这做的叫什么事情?也不怕往后遭报应。”
杜屏儿摇着头,“不像是盗墓的,也没有留下什么线索,我哥来信说叫我不要操心,他会去料理,我也就没在过问了,就是去年烧寒衣的时候,多给烧了些元宝下去。”
去年烧寒衣的时节,周梨在灵州城里忙得脚不沾地?呢!如今想来,仿佛还在昨日一般,却已然是去年之事了。
又听得墙外熙熙攘攘的叫卖声,脸上不禁挂起?来笑容来:“罢了,既然表哥会料理,倒是省了我们许多事情。我听着有人喊茶果,你可?要吃,我去买两斤来?”
杜屏儿却是同她一并起?身,“不了,我还要回去,我哥他们虽不知什么时候
到,但这边我总要安排妥当,也是有许多事情,今儿不过是来瞧一瞧元姨的。”听得说她那身上的旧风湿犯了,所以拿了两副药过来给她熬着吃。
周梨想着杜仪那队伍,即便如今化整为零,朝着灵州方向聚集而来,但也不在少数,还有不少韩家子弟,到时候的确是有杜屏儿忙的时候,也就不扰她。
只不过这人忙惯了,忽然得了半天的空闲,她却是有些不习惯吗,称了两斤茶果拿着回去,打算看?会儿书。
然这脚都还没跨进门槛,就听得有人喊:“周姑娘留步!”
她一回头,竟是那小黄麻子黄家生,只见他满头大汗从马背上跳下来,“大人在奇兰镇,要耽搁一两日,叫您这里多操劳一些。”说话间,已经递给了周梨一封信笺。
“他们倒是大材小用,怎喊你来送信?”周梨晓得黄家生是驯马的高手?,所以到这屛玉县后,白亦初就将?他打发去了奇兰镇那边。
黄家生笑着,露出满嘴的大白牙:“我兄弟要成婚,我过来吃酒。便顺道将?信带来了。”哪里晓得铁小远不声不响,就自己?谈拢了一门婚事,如今到女方家去做女婿。
“且去吧。”周梨得了这话,也不耽搁他,只拆了信笺瞧。
原来是柳家的鹧鸪鸟送的消息,竟然个送到了奇兰镇那边白亦初的手?里。只说公孙溶那边,已经接到了从上京来的家眷老小,但因这磐州全州路途皆毁于?一旦,若是要从这里走旱路,恐要多走一两个月的功夫,所以他们调转头往南下去,打算从南海上船,顺着南眉河来这屛玉县。
周梨想着,那也要个把月的功夫,倒不着急,只往信下仔细瞧,却见着下面附带着的是公孙曜那边来送来的信。
公孙曜如今和石云雅在灵州城里,少不得是打发了几个斥候去那全州磐州打探消息的。
说那李司夜半月前忽然接了急诏,拔营直接启程去往豫州了,所以即便不知道那急诏里写了什么?但公孙曜猜测,多半这李晟是不死心,还是要和李木远硬碰硬打一回才甘心。
就是不知道李司夜有没有这个本事?另外他在城中又发现些可?疑鼠辈,所以公孙曜叮嘱着,南眉河那边过来的船只,要仔细些。
这哪里还用说?自打上次有刺客后,处处都严查得很。
但是周梨还是担心得很,当下便也是直接掉头进了衙门的大门,只又把话吩咐下去。
正说着柳相惜竟然来了,便与?之说起?那李司夜被调往豫州之事。
没曾想柳相惜早就知晓了,“我正要同你说这事呢!那李司夜虽是往豫州方向去了,可?是那何婉音却在半道没了踪迹,我叫人查,也不曾见她回上京去,有些担心,别是往这灵州来了。”
他这一说,周梨一时警惕起?来,“我曜表哥那里,才抓了几个可?疑之人,莫不是这何婉音的人?”只是周梨疑惑得很,“我们同她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交集,莫不是来找你的?”
这话倒也没说错,毕竟现在就要开?战了,李司夜上了战场,朝廷却是拿不出半点?物?资,不得都要靠澹台家么?
而这一次全州和磐州的灾情,大家因知道澹台家四处调动?物?资送往这全州去,便都默认为这全州老百姓们得到救治,都是因澹台家的缘故,根本就没有想到,其实灵州这屛玉县也是出了大力的。
但是现在的屛玉县并不合适声张,该是韬光养晦之时,所以这外头的名声,不要也罢了,就没有去多做解释,任由外人认定是澹台家的功劳。
所以现在何婉音找柳相惜,没准也是要他给李司夜捐物?资呢!
“我给她?还不如扔了水里去,我自己?听个响声呢!”话虽如此,可?是柳相惜的确担心真打起?来,遭殃受罪的还是这些个平头老百姓们,不禁叹了口气:“这如何是好?”
周梨也跟着叹气,但是这天下大势却不是他们能左右得了的。“罢了,想这些作甚?顾着当前便是了。”随后与?他问起?修路事宜来。
修路这事儿柳相惜一直在辅佐着挈炆,两人到时候配合得当,如今码头已经初具模样了,各处的大路也都铺平整,如今就等着陈慕的碎石机早些做出来,好在上面再铺上一层细石子,就算是能完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