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梨也不知道为什么云长先生不愿意他们出来,这都是大孩子了,难道还怕被拐了去不是?
心中?不解,不过也没去细想。
而顾少凌几人听闻有桂花楼的大餐,一时来了精神,又是拿扫帚又是鸡毛掸子打水的,积极不已。
白亦初见他们一个个撒丫子朝楼上跑去,踩得楼梯咚咚响,忍不住啧啧道:“没得救了,你们这幅蠢样子,真担心哪一日跑出去,叫人一两银子给骗走了去,难怪先生不愿意他们出来。”
周梨闻言,只怕还真是了。
随后两人也上了楼去。
约莫是他们收拾好?,那边高掌柜没顾得上自己才搬家,就匆匆忙忙领着人来收拾其?他地方。
周梨也按照此前的约定,请他们吃了桂花楼的酒菜。
几乎是他们前脚才到家里,后脚几个挑夫就挑着贴着桂花记几个大篓子从周记后门停下。
打开那篓子上面的竹盖,里头便是周梨订的席面,香味一下将阿黄夫妻俩给引来。
不过如今俩猫虽然?是也有些嘴馋,但好?歹是每日能吃饱,没做出什么抢食的动作来。
过了两日,正?方脸又来家里,因白亦初他们都在,便过了穿堂进来,只说柳小八要的院子已经找好?了。
闻言,周梨只将白亦初几个喊去看着卤菜摊子,让柳小八同正?方脸去瞧。
买房子,迁走户籍,搬家,也是耽搁了柳小八两天。
好?在白亦初虽自打卤菜开起来后,他虽然?几乎都在书院里,但是人聪明,这卖菜还会被难到么?
只是偏小狮子他几个捣乱,给卖错了一回,将人家要的菜给装错了,偏偏客人又忌口,如此害得人家多跑了一回。
周梨一见着光景,不免看着他三?人有些微微发?愁,与白亦初说道:“云长先生这样惯着他们怕是不行的,总不能在书院里养一辈子,这不接触外界,往后可?怎么活?”
当?然?了,也没有那样夸张,活是能活的,就是活得吃亏。
白亦初苦笑,“不单他们如此,我瞧先生也是这样的,学问是好?得没话说,又精通这六艺,可?是人情世故上,总是差了一筹,我想若不是书院里有刘叔和刘婶,怕是早早就关门大吉了去。”
周梨没同先生仔细接触,这倒是不晓得,一听这话,便晓得书院落魄到如今,怕是也有与先生不食人间烟火脱不了干系的。
两人在书房里说着话,院子里却忽然?传来了一阵热闹,随后房门被人从外推开,小狮子急色匆匆进来,“阿初阿梨姐,了不得出大事了,你们隔壁卫家出了人命!”
卫家郎君昨日晚上听说因为腰杆痛,喝了两口自己泡的药酒后就闹头疼,疼得站都站不稳,为此半夜里他娘子卫谭还过来敲门,借了驴车,将人送去医馆。
怎么就出了人命?
和白亦初相视了一眼,急忙走出来,却见着早春的院子里一个晒太阳的都没有,唯独阿
黄夫妻俩盘在凳子上打哈欠。
哪里还用说,都去隔壁看热闹去了。
他二人也随着小狮子到了铺子外面,果然?见卫家门口层层叠叠地挤了不少人,卫郎君的老娘坐在门槛上哭天喊地的,他娘子谭氏头上已经裹了白孝布,指着店里已经腾空纸火,她男人的尸体就摆放在正?中?央的门板上,“天可?怜见了,可?怜我男人年纪轻轻丧了命去黄泉,留下我们这寡妇孤母的,以后当?是如何活啊?”
然?后说都是那郎中?给开错了药,把她男人给药死了,郎中?也叫她娘家的兄弟们给拽来了,要他抵命。
她哭的悲切,一张带着几分魅意的娇俏脸上,眼里却是眼泪花儿?。
看得几个围观的寡妇也好?生心疼,连着元氏也跟着抹眼泪,“好?好?的一个人,为人又实在,怎么就忽然?没了去?”
不过哪里有叫人直接抵命的,到底如何还是要衙门里来定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