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若是愿意,再好不过了。反正这里山高皇帝远的,我?觉得安全?性是第一,再有咱们正好缺人,他们比谁都要可靠。”已经到了这灵州,所以周梨对于这屛玉县的了解也越来越清楚。
当下自己简单绘制了一个图纸,将屛玉县下面的五个镇子都给画了出来,且那各处的地貌环境都用不同的颜色给标注好。
然后再一次忍不住感慨:“屛玉县可真大,我?觉得比燕州还要大的样子,你看这西边的奇兰镇,有雪山和?高山草原呢!!可是南边紧靠着南眉河的半月镇,却是只?有一个夏季,实在是奇妙得很,听?说那边的水果可多了,旁边的山民们就是靠着吃这山里的野生果子,河里打?打?鱼,就得日子了。我?觉得到时候这月半镇,咱们也不用种什么庄稼,只?一个劲儿地将这些野生果树给驯养,到时候种出更好更大的果子来,拉到外面去卖。”
不过她话说到这里,昂然的兴致顿时就淡了去,叹气起来,“算了,就这破路,咱们能去得了哪里?等果子运送出灵州,早就已经坏掉了,更何况十?方州的老百姓,不是我?看不起他们,他们是真没闲钱花在这上面。”
白亦初见她那因失望不悦蹙起的眉,伸手过去温柔抚平,指着一旁的南眉河:“你忘记了么?还有河啊。不见得要从十?方州走,反正你是打?算将这些果子卖到江南富庶之地去,对不对?”
“自然,半月镇的许多水果,都是特有的,便是儋州那边我?也打?听?了,不曾有这些品种了。”但是既然是要运送到外面去卖,少不得是要将这运送的昂贵成本算在其中。如此一来,除了那江南富庶之地的能消费得起,就只?有上京了。
但是上京暂时不考虑,因为太远了,可能果子送不到那边。
这时候只?听?白亦初取笑起她,“你既是已经想到了儋州,怎么就没有想到,南眉河一路入南海,到时候咱们可以找少凌啊。他家的船只?来一艘,不知一次能运走多少果子呢!到时候入了南海,再延上走江南,也就是半个月的功夫罢了。”
周梨当即就激动地要站起身来的,但是完全?忘记了这是马车里,若不是白亦初眼?疾手快,先将手护住了她的头,该是叫她吃一壶的。
她悻悻地重?新坐下身来,关忧地看着白亦初的手,“没事吧?”
“没事,就轻轻碰了一下。”这点皮肉疼痛,算个什么?白亦初又看着另外五个镇子,“这些镇子,你在上面涂涂画画的,可又有什么道理?这些绿色代表什么?”
“绿色代表绿植覆盖,这个青绿是树林,黄绿是草地,灰绿则是荒废许多年的土地,不过这个不准确,因为这屛玉县好些地方百年都无?人了,只?怕也算不得是荒地,小树苗都变成了百年老树呢!所以到时候是否有开垦价值,得实地考察。”
白亦初听?得这话,连赞同地点着头,“到时候我?自己去,咱在乡下种地那几年,也不是白混的。”
“好。”周梨笑应着,又给他指了一旁那些淡蓝色的,“这些是水域,听?说水很浅,山民们只?吃糯稻,所以本地老百姓们也多受他们的影响,种植糯稻。我?看综合口头打?探来的消息,这里的天?气,应该一年是能种植三季才是,这样的话等于一亩地,其实只?要上心努力,一年是能收成九百斤左右。”
可惜了,如果是有自己那个世?界的种植技术,那么一年就是几千斤了。可惜现在一亩田,就算种植得好,最多也就是三百斤左右。
普通的,二百五十?多已经算是不错的。
白亦初听?得周梨竟是做得这般认真,一时心中大受震撼,“这个县令,该你来做才是。”
“我?可做不得,我?就是在这些小事上能帮一些忙罢了,耍嘴皮子的功夫,真要执行还得看你。”周梨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,大部?份也是占了上辈子学来的知识的便宜。
但白亦初已经觉得她做得万分好了,尤其是这些个图纸,用颜色分化出地理环境。让人一眼?醒目,当即也是给周梨将图纸借走了,拿去同萧十?策挈炆他们看。
当然,同时也不忘朝众人炫耀,他的阿梨是怎么聪明。
聪明是聪明,但是她这份心实属是难得了,叫那萧十?策如今也不得不对她生出敬畏之心来。也十?分理解为什么韩玉真这个犟牛性子,居然能这样尊敬周梨。
如今看来,果然这周梨是配的。
众人又见周梨将这图纸画出来,甚至和?白亦初商议着了何处牧牛羊,哪些地方种植水稻或是果树,反正没有一个地方是闲置着的。
终其目的
,都是要经济农作物双重?发展,现在唯一所缺的,就是人了。
白亦初却是笑得一脸神秘,“应该是不缺了。”他想着,杜仪表哥应该快来了。
他即便不会?来,但也不会?叫这屛玉县缺人的。
贞元公的号召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,他看过不少当年有关贞元公的事迹,虽都是禁书,但每一次看,他自己都觉得热血沸腾,若是叫贞元公做了这皇帝,只?怕这天?下,就是另外一番盛况了。
如此也难怪,他会?有那么多忠实的追逐者。
如果当初不是他愿意履行了这个‘忠孝’二字,怕是早早他手底下这些人,就已经将他拥簇到皇位上了。
大家还欲多问,公孙溶那里却打?发人来问,“前面有河,但是桥已经多年失修,如今只?能原地扎营,待他们伐木搭桥过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