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许他便是为着这个缘故才会一直待她如此冷漠……
青竹知道补药的味道极苦,赶紧用帕子包着一颗糖渍蜜枣,递上来给云初解解苦。
云初只瞥了眼糖渍蜜枣,便抬手推开了蜜饯。
青竹忙劝道:“补药味道极苦,少夫人赶紧吃点蜜饯去去嘴里的苦味吧。”
云初瞳眸幽深如墨,睫毛轻颤了一下:“苦点好。”
苦到她忘不了,便能让她更清醒些了。
颐至堂。
侯爷向来不插手内宅的事,前些日子去外省办公差,太夫人又特意叮嘱了众人瞒着他,待他得知杜盈盈不但来了京城还住进了侯府,早已为时已晚。
侯爷的目光从太夫人的脸上掠过,轻轻喟叹一声:“母亲,恕儿子直言,此次您这事办得糊涂呀,您怎就将盈儿接入侯府住下了呢?”
瞒着他一字不提,先斩后奏地将杜盈盈接进侯府,即便母亲再喜欢杜盈盈,也不该不把整个侯府的利益放在眼里啊。
太夫人瞳孔微微眯起:“我年纪大了,脑子可不糊涂。你在担心些什么,我自然清楚。”
她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子,徐徐道,“过些日子我自会给盈儿编造个身份,让旁人认不出她就是杜家的千金,也免得给侯府添麻烦。”
侯爷默默摇了摇头。
改名换姓又如何,杜家千金以前在京城住了那么久,不少人都认得她那张脸,岂是换个身份便能糊弄过去的。
母亲简直是异想天开。
太夫人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,语气不悦道:“你这么杞人忧天做什么?莫说盈儿的身份我不会让旁人知道,退一万步来说,即便有人当真识破了她的身份又能如何?杜家摊上的事,圣上还在差人调查尚未有个定夺,你怎就确定杜家一定会败落,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辉煌了?”
侯爷揉了揉发疼的额角。
母亲终究只是个内宅妇人,未免把朝堂之事看得太过简单了些。
杜布政使涉嫌的可是修坝贪污之事,此事闹得极大,杜布政使想要将自己摘干净,谈何容易!
不过太夫人是什么脾性,他这个当儿子的比谁都清楚,只怕越劝越听不进去。
放下此事不提,侯爷转而又提起了另一桩忧心事。
“母亲如若真要留盈儿住在侯府陪陪您,儿子不会再阻拦。只是有件事,儿子得提醒母亲一句。”
太夫人掀了掀眼皮:“什么事?”
“听说您是叫行哥儿亲自去接盈儿回的京。儿子只想问母亲一声,您不会是还想着让盈儿嫁给行哥儿吧?”
太夫人轻哼了一声,既没矢口否认,也没承认。
侯爷继续追问道:“行哥儿可是已经娶过妻的人了,母亲这般行事,难道是想委屈盈儿,让她当行哥儿的贵妾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