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爷面色阴沉如水:“将夫人带走!今日谁都别拦着我,我要打死这个逆子!”
下人见侯夫人出面也劝不住侯爷,再看侯爷的脸色,深知再不拉走侯夫人,大家都甭想有好果子吃,只得朝何嬷嬷递了个求救的眼色。
何嬷嬷在侯府多年,知道这回侯爷是铁了心地要罚世子爷,就连侯夫人开口劝阻也不管用,再僵持下去,只怕侯夫人也会跟着遭殃,说不定事后侯爷更是会将心里的怨气尽数撒在世子爷的身上。
如此一来,事情只怕会越闹越糟。
何嬷嬷好说歹说的,也顾不上是不是失了尊卑了,用了蛮力,才将侯夫人强行给拉走了。
前脚侯夫人和何嬷嬷出了院门,后脚侯爷又拿起板子杖打裴源行。
杖打完五十杖,侯爷两手发麻,喘着粗气打量着裴源行。
裴源行扶着地面,慢吞吞地站起了身。
他步伐踉跄,两脚都站不稳了,面色苍白如纸,眼底却带着丝丝笑意。
往后他跟这侯府再无半点关系了。
侯爷剜了他一眼,刚压下去一些的愠怒又涌上了心头。
这个逆子,事到如今居然还笑得出来!
他拔高了音量,也不知是要说给下人听,还是要说给裴源行听。
“来人,开祠堂,我要将这个逆子从族谱上除名!”
夜已深,烛台上立着的蜡烛逐渐燃尽,云初翻了个身,从浅眠中醒转过来。
她睁着双目,愣愣地看着帐顶,身子分明疲惫得很,却无半点睡意。
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,云初也不再坚持,索性赤着脚下了床。
心里莫名地感到烦躁,连带着嗓子也干得厉害。
她走到桌前,替自己倒了杯水。
已过去半宿,茶水早已变得冰凉,云初没去在意,一口饮尽茶盏里的冷茶。
一盅冷茶下肚,只觉得腹中难受得紧,可烦闷的情绪并没消除几分。
她走到窗前,推开一条缝隙想要透透气。
不过片刻,身着中衣的青竹便敲门进了屋里。
青竹扶着云初在桌旁坐下,不免担心地道:“二姑娘,这三更半夜的,您不好好歇着,在窗前尽吹冷风做什么,万一着了凉可怎么好?”
看见云初光着脚坐在桌前,她越发感到心疼了,出声埋怨道,“二姑娘,眼下虽说天气已变得暖和些了,可夜里仍是冷得很,您哪能不穿上鞋子在屋里走动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