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揽在怀里与他相依而眠的每个夜晚,瞬间在她脑海里闪过。
她的耳尖不受控制地泛了点红,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变快了些。
她咬了下唇,勉强定了定神。
无论关系好坏,他们终究曾是夫妻,早已亲密事做尽,她又不是没见过,眼下又何必这般忸怩?
简直是矫情!
云初深吸了口气,集中精神处理伤口。
她轻轻地扯下纱布,拿起帕子替他擦洗干净他伤口上的每一处血迹。
纤长的睫毛下垂,她柔声问道:“药粉可有随身带着么?”
背对着她的男人伸手摸索了一番,转过身来,将一瓶药粉朝她面前递了递。
她接过药粉,长舒了一口气,命道:“你转过身去!”
她纤细白皙的指尖沾了些药粉,抬手将药一点点涂抹在他的伤处。
她的动作细心又轻柔,间或低声问他一句:“疼么?”
他摇头,想着她忙着涂药瞧不见,忙又回道:“不疼。”
视线落在某一处时,她动作一顿,酸酸涩涩的情绪涌上心头。
是几道即将愈合的旧伤痕,许是过了一些时日了,颜色已逐渐变淡,但还是能看得出那几道疤痕的形状。
云初眨了眨眼,小脑袋略微凑近了点,以瞧得更仔细一些。
两人近在咫尺,就连他们清浅的呼吸声也变得清晰可闻。
心悦的女子就在他身后,她身上那股熟悉至极的梅花香萦绕在他鼻尖,挠得他心痒难耐。
他的背陡然僵硬了一下,耳尖倏尔就红了。
“云初。”他喉结滚了滚,哑着嗓子唤了她一声,“……怎么了?”
她手指所点之处酥酥麻麻的,裴源行只觉得血脉贲张。
她不知道她这是在折磨他么?
云初回过神来,问道:“先前受的伤,是被人用鞭子抽打出来的么?”
裴源行只是喘着粗气应了一声“嗯”。
云初也没再追问下去了。
她知道他武功高强,一般人怎可能近得了他的身,哪怕是那些会点拳脚功夫的,也绝没有办法动他分毫。
细细想来,只可能是他被责罚了。
她伸手将那瓶药粉递还给他:“是侯爷责罚了你么?”
她问得有些没头没尾,可他却马上领会了她话里的意思。
他仍是简简单单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蹙了蹙眉头:“是何时发生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