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走到胡同口,青儿姑娘便小跑着追了上来。
“云姑娘,您这是要去哪儿?”
云初脸上一红,耳尖也隐隐有一种灼烧感传来:“我去送送他。”
那日她对他吐露了真心,他欢喜地紧抱住她不肯松手,两人在书房里独处了好久,他才舍得放她离开,送她回了年家胡同。
风清虽见了她什么都没说,但他素来机灵,还能猜不出来他们俩眼下是何关系么。
风清知晓了此事,那月朗和青儿姑娘定然也全都知道了。
那日她问他哪一日启程,他笑着跟她说,她有这心思足矣,不用特意前来送他,最后被她缠不过,他无奈之下只得松口,说他今日领兵离京。
思绪飘远之时,青儿姑娘忽而沉声道:“云姑娘还是别去的好。”
云初脚下一顿,扭头看向她:“为何?”
青儿姑娘微微别开眼,似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支吾了半天才硬着头皮道出了实情:“公子他……他昨日便已离开了京城。”
云初倏得睁大双眼:“昨日?他跟我说今日是他的出发之日!”
难怪那日她怎么追问他,他都不愿跟她说。
青儿姑娘挠了挠头皮:“云姑娘,公子也不是要瞒着您,他只是不想跟您辞别。他说他若是见了您,只怕他就舍不得离开京城,不愿再去北边了。”
这圣旨都下了,这仗是不得不去打了。
公子定然也是知道个中的厉害的,旁的不说,光是为了挣个好前程,能一辈子护住云姑娘,公子也只能硬下心肠不辞而别。
青儿姑娘暗暗叹了口气。
人是不能有软肋的,心里有了牵挂,就算是再厉害、再有胆气的人,也会变得顾虑重重,英雄气短。
云姑娘就是公子的软肋。
云初下意识地捏紧了被她握在掌心里的香囊,她终究还是没能将她亲手为他缝制的香囊送到他的手中。
他很早便开口问她要过香囊,可她那会儿对他无半分情意,一心只盘算着何日才能跟他和离,是以香囊的事自然是不了了之。
如今她做了香囊,他却离开了京城。
今日一别,还不知哪日才能相见。
她垂眸看着手中的香囊,愣愣地,半晌无语。
“云姑娘,公子临走前,托我将此物转交给您。”
云初伸手接下青儿姑娘递过来的东西。
她看了看放在掌心上的小泥人,眉头轻蹙,向青儿姑娘投去了疑惑的一瞥,迟疑地道:“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