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着他,半晌才喃喃地道:“你傻不傻?”
他又笑了。
这回,笑得爽朗。
“不傻!”
怎么会是傻呢?
云初脑子乱成一团。
他抗旨了!他怎么敢?!
她抬头望着他,只见他灼热的目光地落在她的脸上,灼热到让她不知所措。
云初忙转移了话题。
“明朗说你受伤了,伤好点了吗?你不是每日习武么,谁能伤你?”她胡乱问着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说到受伤一事,裴源行情绪明显低落下来,他上前几步,不由分说地将云初搂在了怀里。
熟悉的梅花香充斥在他的鼻息中,这几日低落的情绪终于安定了些。
云初恍惚了片刻。
她回过神来,白皙的手指抵在他匀称结实的胸前,伸手推了推他。
他不肯松手,反倒将她愈发抱紧了些。
“初……云初,不要……推开我。”
落在她耳畔的声音,竟让她听出些寂寥悲恸的意味。
云初纤长的睫毛颤了颤,在心里叹气。
两人相拥了良久。
终是两世曾当过夫妻的人,纵然裴源行一句话没说,他心中是喜是悲,云初并非全然感觉不到。
云初忽而就想起了那日她去侯夫人屋里侍疾时听到的那些话。
那时候,侯夫人一心思念着她的儿子裴源律,歇斯底里地在里间嚷着裴源行不是她的儿子。那些刺心话她听见了,裴源行也一字不落地听到了。
那夜,他紧紧抱着她,宛如今日这般一言不发,可她知道,他被伤到了。
“世子爷?”云初习惯性地唤道。
她感到裴源行的身形僵了僵。
“云初……”
他下颌紧绷,语气里有几分决然,“我不再是北定侯的儿子,不再是北定侯府的世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