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当真被上天眷顾过吗?
在冷漠和畸形的大宅院中诞生,在病痛中苟延残喘,被亲生父亲忌惮打压,被亲生母
亲敬而远之一一若上天真的有
哪怕一丝眷顾,也会给他一颗冷酷的心,让他可以为自己运用聪明才
他偏偏却有一颗,世界上最温柔的心。
她对他的过去和现在一无所知,却草率地对他的人生进行批判。
自相遇起,她就怀抱着一种固有的偏见去看待他的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。
一直以来,
她都把他看作是傲慢之人,只是相较于他的同类,她相信他
勺傲慢藏得更深。
但在这片长满白色芦苇的乱葬岗里,她第一次生出了疑问。
傲慢的,真的是徐夙隐吗?
答案不言而喻。
她为自己感到羞愧。
河水湍湍,无数清澈光滑的鹅卵石在河边反射着月亮的光辉。
姬萦迈出脚步,雪一样的芦苇擦着她的肩膀让开,温柔的月光引领着她,一步步走到徐夙隐身前。
“我们一起送他回家吧。”她说。
”"。。。。好。"
姬萦用板车上的绳索
,分别套在徐夙隐和自己的腰上。两人共同拉着这一架板车,慢慢地往联军营地走去。妇人一边哭一边扶着板车,就连她的两个半大孩子,也都学着母亲的样子,努力扶着简陋的板车。
“对不起。”姬萦说。
她冷不丁冒出的这句道歉,让徐夙隐看了过来。
“什么?”
“我以前误会你了。你比我想象中更好一”姬萦顿了顿,“好得多。”
把心里话说出口后,她更没办法欺骗自己。
“我从前有些话说的不对。。。。你别放在心上。你佩玉很好看,想佩就佩吧。”
徐夙隐哑然失笑,过了片刻,他说
"不用了。"
“我已有了更好的佩饰。”徐夙隐笑道。
姬萦看到她拙劣的作品一一那块刻着金母元君的石坠,由一根细细的红线串着,挂在他白皙的腕上。“这会不会太过廉价,配不上你的身份。。。。。"姬萦犹豫道。
“我唯有一个身份,那就是人。”徐夙隐淡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