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蜘蛛哪儿来的?”
“谁知道呢……一起烧了吧。”
他们从竹林一块石头旁拿了稻草,这是早就准备好的,来回放了七八次,全堆在尸体上。田老三擦亮打火机,直接扔到了上面。
火光一起,二人的心里顿时就舒坦了许多。
似乎,这一切都要随着这把火完结了,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。
田老三拉他的胳膊:“朝年,咱走吧。”
“还是等烧干净了吧,我心里不踏实。”
“也行。那我先回去睡了。”
“别!你……你还是留下,我一个人害怕。”
这回,他们抽烟抽的放心了许多,随着烟雾一进一出,跳跃的紧张也缓和了下来,现在要是有一杯凉水,那就更好了。
“朝年,给我哥打工的事,你想好没有?”
他这是在岔开话题,要聊点不让人害怕的事,可周朝年察觉的出来,田老三说话像打摆子,一颤一颤的。
他也想聊点别的:“你要是真能给我四千五,那我肯定去啊。不过,我是工地上的人,要辞职也得去说一声,而且我得跟我婆娘商量商量,换工作是大事,我在工地上好几年了,她不一定会同意。”
“呵,男人大丈夫,哪儿能全听女人的,你又不是养不大的娃娃。”
二人说话,没个准心,他们时不时的抬头看着板车,期待早点烧完。等烧完了,他们还能去喝一杯,弄点下酒菜,田老三家里可有不少真空包装食品。
稻草烧了快一半了,火光也熄灭了些。
周朝年和田老三都是头一次烧死人,不知道这么弄烧不烧的掉,人家火葬场烧人,那是多高的温度,这露天烧人,还有夜风,要烧的干净怕是不太容易。
也没关系,稻草多的是,待会儿可以再放些。
田老三冲那火光说:“朝年,板车是谁家的?你不还了?”
“跟郭德富借的,也没几个钱,大不了赔他就是了,我是不敢再去碰死人了。”
“呵呵,你出门在外打工,和你老婆一直分开,你有找过小姐么?”
周朝前傻笑了:“你心够大的,还能谈这种事。”
周朝年不打算继续聊,怕生事:“说好啊,这件事你可不能给我传出去,让我婆娘晓得了,那还不闹死。”
“就你装,你当其他人不找啊?我还告诉你——”
周朝前站起来了,拿了田老三的手机,照在板车上。
稻草烧的基本没了,就剩下黑焦的残余,布也烧掉了,可是人!却没有,两个人还躺在一起,好好的,一点都没烧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