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叹着气,出去了,她挂着泪,没哭出声。
一个小时候之后,李敏芬还真回来了,带着儿子,进东屋,看见了事实,她愣在窗台边,攥着儿子的手。
田老三抬头,脸上、身上还有血迹。
“爸爸。”儿子跑到床边。
田老三赶紧推开:“不要碰他!”
男人眼睛睁着,能看见儿子和老婆,但无法说话,嗓子沙哑的很,嘴皮子瘆白瘆白的。
李敏芬也想哭:“到底怎么回事唉?!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啊?!”
田老三疲倦过后,还有力气发火:“你还晓得回来呐?!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的?!嗯?!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,你是聋子啊?!告诉你他差点死掉,你还不早点回来!你是他什么人啊?你是他婆娘唉!”
“妈妈,爸爸怎么啦?”
女人摸着兵兵的脸,搂过去,问:“先救人唉,你不要冲我喊,我也不晓得情况。”
救人……嗯,田老三想到昨晚舅妈给孙少强看病的事,用灯芯试试。
他起身出了房间,去找油灯。
“哥啊,你跟我说噻,问你话呐。”
“哥啊,是不是上医院啊?”
“哥啊,你说话噻。”
田老三一句都没理睬她,拿了油灯,取下灯芯,又去伙房的水缸舀了一碗水,灯芯泡在里头,直接丢在桌上:“你记住嗷!等这碗水泡的发黄了,给你男的喝!一定要泡开,记住啊?”
“为什么要喝这个啊?这个东西能喝呐?”
“不要问!做就行!我家里还有事,我先走了,回头要是有突发情况,你赶快过来找我,晓得啊?!”
女人像个傻子,愣愣的,田老三走了。
“妈妈,爸爸怎么了啊?”
“没的事,爸爸生病了。”李敏芬在床边坐,摸丈夫的额头,冰凉冰凉的。
周朝年鼻孔和嘴巴总有东西冒出来,味道还不好闻。
“兵兵,去厨房把毛巾拿过来,再打点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