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桶提上来,手电筒照着。
蜘蛛很多,比前一次田老三看到的时候更多了。用舀子一刮,水面下也不少死蜘蛛。王文开套上皮手套,抓起两个,看蜘蛛爪子,这蜘蛛爪子虽然细小,可仔细看,还是能看见爪子上细微的小吸盘,像章鱼的触手。
怪的很,蜘蛛的爪子是这个样子的?
“王师傅啊,看什么呐?”
“没有见过这种蜘蛛……”王文开深叹着气,蹲在水桶边,泛起疑难。
过去见识过降头,在韩国见过,还是他师傅帮人家驱的。一般涉及到‘虫’类,十有八九是降头,只是降头也不可能把虫子变成这样,蜘蛛的爪子,有点软,上面好像还有粘液,所以搞的井水都粘稠了。
先一点可以排除,绝对不是鬼,现在看也不是降头,那还能是什么呐?
田老三也套了手套,把蜘蛛抓过去,对着手机的光照:“咦?粘的很嘛,上面还有小吸盘,这个蜘蛛是奇怪呐。”
“你们村上的事情,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就是半个月前呗,我听周朝年说的,是杨怀年在湖边找到了蚯蚓,也不算是蚯蚓,就是像。过去这个湖养什么都养不活,种田引水也不行,所以我们村上现在没得人种田了,能出去打工就出去打工。他们说要一块儿养鱼,突然杨怀年就疯的了。好像就是被湖里头什么东西咬的,可能就是那个像蚯蚓的东西。”
说了这几句话,田老三补问:“到底湖里头是什么在作怪啊?”
王文开不开口,因为他说不出来。
从他学习这种本事到现在,还是头一回一点儿道道都说不出,要是单纯的闹鬼,烧点纸钱就差不多了,降头嘛,也有对付的方式。他脑子里想的是村里的大湖,白天看见了,很清澈,晚上就不清澈了?
王文开走出院子,朝大路对面多走了一阵,这湖被村子的房屋包围着,家家户户出门走几步就是湖边。嗯,看得见,湖面的月亮光模糊不清,给人的感觉就不是水,是一湖油,很黑、很黑的油。
“王师傅啊!你干什么啊——不能下去嗷!找事做呐!”
王文开没下去,只是用玻璃瓶盖的吸管吸了一点湖水,就上岸来了,拍拍田老三:“走,回家去看看。”
堂屋有灯,灯光不行,还得拿手机才能照的清楚。
这个湖水舀上来就不黑了,但很浑浊,与白天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样,里面还有一些小点点在动,像是微生物,这些点点跟沙子洒在湖里的感觉是一样的,但要更加明显一些。
他们看的很认真,小点点在朝着不规则的方向动。
“活的死的啊?”田老三这话问的像个白痴。
王文开点了烟,额头皱纹加深:“这个湖是什么人挖的?”
“当时生产大队的人,我爸爸、周朝年爸爸,还有不少人呐,后来这些人都得癌症死了。会不会湖里头有什么妖怪啊?”
妖怪?玄乎乎的东西,起码王文开没有见识过。
“王师傅,你会做法事啊?我觉得这个湖里头不是妖怪就是鬼,肯定要做法事才行,不然以后还会死人,我成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噢。”
不清楚原因,不对症下药,就是做了法事也没得用处。
田老三一拍头:“噢!我想起来了!杨怀年家还有个玻璃缸子!里头就有那个什么蚯蚓,我现在拿过来,你等着噢。”
几分钟,田老三就拿了缸子来,里面的东西已经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