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白一切,余楚深徒剩无力感。
彼时的他才刚上初中,什么资本也没有。
他要拿什么和那两个人斗?
只是悲伤,不足以支撑他苟活于世。
短暂地消沉后,余楚深迅速调整回来。
那天之后,余楚深发愤图强,刻苦学习,争取到所有可获得的奖学金。
在教师办公室,他无邪笑着,拜托老师隐瞒奖学金的事,因为他想买礼物给家长一个惊喜。
按照流程,老师需要将奖金打进余家父母的账号。
但余楚深乖巧懂事,向来令老师放心,她不但没有怀疑,甚至主动帮忙提了现金。
奖金到手,余楚深购置了几套高清度的针孔摄像头。
一日,趁家中无人,他在余金宝经常施暴的几处房间,安装了这些“眼睛”。
“老师,我没说谎,这些确实是礼物。”余楚深看着那些摄像头,怔怔地说。
像自言自语,又像对自己的告诫——
“只不过,是来自未来的礼物。”
再之后,余楚深活得像个死人。
十几岁大的孩子,一点生气也没有,仿佛数百年的积怨都缠在他身上。
不知何时起,余楚深再没想过回书院。
可能是怕被发现伤口惹师父自责,也可能是因为自己都未察觉的埋怨。
一直到十八岁,余金宝的虐待都持续地进行。
余楚深不曾挣扎过,每次都平静地接受,只有死水般的目光,炯炯地锁住针孔摄像头的方向。
那是来自未来的眼睛在和现在的他对视。
那是现在无助的他,用来守护未来自己的方式。
十八岁时,余楚深正式搬出了余家。
他短暂逃离了地狱,给自己争取来了一线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