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昭阳听懂,心安理得地接受照顾,“那我这回就自私地麻烦你啦?”
男人三分醉,演到你流泪。
借生病假装柔弱不能自理的男人,亦是如此。
嫌热了,要人帮忙擦汗。
余楚深手一探过去,他就用脸颊蹭着人的手心,像是猫猫主动贴贴。
嫌冷了,只盖着被子不够。
余楚深刚说要去再抱一床被子,他就伸长了手臂示意,不要被子,要面前这个人。
等抱着人了,还不安分,要絮絮叨叨地问问题。
问的问题没什么意义,纯粹只是想缠着人说话——
你今天玩得开心吗?哪里开心?有多开心?
你昨天开心吗?你前天开心吗?你明天开心吗?
你喜欢三角形还是正方形?你讨厌竹节虫还是毛毛虫?
你更怕神农架还是罗布泊?你想看极光还是彩虹云?
就像小学生春游睡不着,声称“怀民亦未寝”,非要缠着好朋友说闲话。
幸而,这位好朋友不厌其烦,每个问题都好好回答,耐心地开启下一个无聊的对话。
直到,一个冷不丁的正经问题结束了这个环节——
“你是不是几乎不吃醋?”
画风突变的问题让余楚深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。
此时,室内光线已经切换为床头暖色的顶灯,整个房间被笼进助眠的壁炉火色。
简昭阳的双眸却毫无睡意,映着怀中人的脸,期待地等一个回答。
余楚深收回视线,往人怀里缩了缩。
他知道,简昭阳经常吃醋。
就比如今天,简昭阳连那个毫无威胁的小朋友的醋,都会吃。
实际上,越容易吃醋,越代表在意。
而看起来几乎不吃醋的余楚深,就像对万事万物都不在意。
“不想说也没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