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蒙雅:“容玉晓的事情可以追究,俞长君却不行。”
明珠的手指长得很好看,从怀里取出一张状纸,举给蒙雅看。
“知府这批语的意思,是要让俞长君案从此闭嘴。”
他朝蒙雅扔去,“那公道何在?”
“知府大人这几天找我不是一次两次了,次次叫进去都是痛骂一顿,要是你今一样的话,那就省省口舌吧。”
赵家门口风大,蒙雅没来得及接住状子,那轻飘飘的物件儿就随风吹去。
正好落在拦着百姓的衙役脚下。
蒙雅无奈,只能警告道:“你抓了人,知府也不会审的。”
大伯:“他不审,那我来审。”
苑福宁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。
没来得及转头,一个人影便从身前掠过,自衙役长矛的缝隙间钻了过去。
这个伯伯应该是长途跋涉刚到扶州,肩上背着简单包裹,脚蹬寻常靴子,身上也是最便宜的黑色长袍,没有任何装饰。
看着像个勉强能糊口的抄书人。
蒙雅本来就
烦在心头,想都没想叫人把他赶出去。
那人却从腰间递了个牌子给衙役。
衙役一愣。
白明珠蹙着眉,“拿过来。”
衙役没敢耽搁,弯着腰颠颠送到他手里,竟是巡抚令牌,边缘已有些磨损了。
伯伯在包裹里翻了半天,然后取出一本文牒。
“令有文书在此。”
魏成檐三个字,就像老钟一样,击中了蒙雅的脑袋。
不可能啊。
杨舒这么晚都没回来,就是特地在兴城等着巡抚,他怎么能自己先回来了呢?
他上下打量这个中年人。
身上没有半点值钱物件儿,就连个扳指配环都没有,哪像个朝廷命官?
他慢慢往后挪,想退出人群。
明珠仔仔细细的核对了身份,表情肃然起敬,立马走下台阶,躬身朝魏成檐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