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看着,忍不住抬手摸摸影子,碰碰布上?的企鹅。
谁知指尖触到了,居然冷不丁地蜷缩起?来。
感觉特别?烫。
火烧火燎的那种烫。
很虚幻,又很真实。
从他的手指皮肤一路烧进肉里,烧到心脏。
而后?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?来,大?脑接收到神?经信号,启动保护机制,才让他把手反射性缩回来。
这叫什么呢?
——害怕。
没错,这就是害怕,祁越这个月体会过好几次。
他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怕什么,但他忽然有点明?白?了。
爱是喜欢的终点。
可爱本身没有终点。
一开始他以为爱就一个样,最多两?个样。
他的爱是横冲直撞,肆意妄为,要不停说着爱你爱你,然后?自顾自地抱着企鹅不放。
企鹅的爱则是低调谨慎,不声不响。
她从来不肯随便说爱,不从嘴巴说出来,偏偏喜欢藏起?来,让你自己花功夫去细枝末节里慢慢地找。
就上?一秒钟,祁越还觉得世界上?就这两?种爱了,再也容不下?其他。
直到现在他才完全领会新的一种。
那就是怕。
太爱了才会怕。
太怕了才会疼。
疼让人胆小,也让人退缩,做一些以前不屑做的事情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,队友们仍在远处呼哧呼哧跑着。
天上?的月亮移挪,光线微变。
祁越不知在这站了多久。
林秋葵倒有时间观念,看了整整76分钟的恐怖电影,而后?关上?平板,眼梢不经意地一抬。
帐里分明?只有一个人。
余光之中,帐上?竟有两?道影子。
那道属于她的影子低低矮矮。正百无?聊赖,无?知无?觉地趴在幕布一角。
而另一道乌沉的影,站得高高的。仿若高高在上?的神?明?,又像瘦长诡谲的妖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