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简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郎善彦撒娇:“这只是闯过了第一关,之后我们和月老板还有很多关要闯,我不知道能不能行。”
秦简揽着他往屋里走:“那是以后的事,今晚先休息吧。”
郎善彦靠着她:“好,寅寅呢?”
秦简笑道:“他啊,早被我哄去睡了,今夜就他还有梦做。”
东厢房中,郎追在睡梦中翻了个身,说着软绵绵的梦话:“我毙了你小子。”
郎追以为郎善彦做完大手术后会睡到中午,谁知清早起来就看到他在饮浓茶,桌上摆着羊肉和烙饼,秦简调了芝麻酱,郎善彦就用烙饼卷了羊肉、大葱,往酱里一裹,往嘴里一塞,美!
两口子都吃得喷香,就郎追有点嫌弃:“清早就吃这么油呀?”
郎善彦含糊不清:“我拉肚子也不要你递草纸。”
秦简招呼着:“特意给你熬了小米粥,来吃吧。”
郎追爬到凳子上坐好,问傻阿玛:“用了碘酒吗?”
郎善彦望他一眼:“用了。”
郎追放心,那就好,切除肿瘤后再用碘酒、冷冻等方式处理一下,可以降低复发概率是现代医学常识,郎追对自己的经验能帮到傻阿玛感到高兴,他端起碗嘬了一口粥,也拿起烙饼往嘴里塞。
郎善彦和儿子说起自己幼时的事:“我小时候和母亲学吃饭礼仪,哦,就是你祖母,她教我吃饭时可以说说话,和家里人聊聊天,但不要故意砸吧嘴,拿筷子翻菜碗,或者大喊大叫喷得口水到处都是。”
郎追点头:“应该的呀,我妈也这么教我。”
秦简别开脸憋住笑。
郎善彦低头一笑:“有一日我和你祖父出去喝豆汁,他吃什么都动静大,我也没说什么,坐一边吃炸圈儿,他突然就把喝光豆汁的碗砸我头上,说我不像他,我也气,就跑到外祖家去了,他讨厌西医,我现在也学起西医。”
郎追在这种事情上无条件站傻阿玛:“你爹脑子有病,不要和有病的人计较。”
郎善彦:“你祖母还教过我,说出门在外,万不可对子骂父。”
郎追:“我没出门呀,好吧好吧,以后要有人当着我的面骂你,我就拿棍子打他。”
秦简再也忍不住了,她将碗一放,笑了好一阵,才催促道:“天桥底下说书的都没你们话多,善彦,快吃完饭到药堂做事去。”
郎善彦:“诶~”
院中杏树不知何时结出
()了小小果实,屋外吹来的风携带热力,这是夏天来了。
郎追想起自己昨晚做过的梦境,梦中是十四岁的夏季,他被人拿刀顶着脖子,给一个吸烟吸得肺黑透的混混做了肺肿瘤切除手术。
他做的是微创手术,用时75分钟,病人术后恢复良好,就是老头子将郎追骂了一顿,将床底藏着的枪拿出来扔他面前。
“讨不回医药费,你就别回来了!”
郎追回忆几秒自己辉煌的讨债史,看到秦简给阿玛重新打了辫子。
郎善彦对着镜子美了好一阵,戴上夏季的凉帽,跑过来亲了郎追一下,潇洒出门。
郎追擦着脸,看着窗外杏树,开始期盼杏子成熟的那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