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就喂你们一点,就是一点!”
另一边,秦追也不是立刻去了索家,而是先去找到五福和栀子姐。
五福在郎家出事那天,试图去阻拦抄家的人,结果被打了一顿,侯盛元费了点功夫才找见他,找到人的时候,五福正躺在鸡毛店里苟延残喘,发着高烧。
秦追见了他,说:“你家二爷二爷都被救出来了,就差你了。”
五福看到秦追,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,嗷呜嗷呜哭了起来:“少爷,我没用,您给我的那些银子我没守好,我本来想让监牢的人对二爷二爷好些,可是他们拿走我的钱,却不让我进去。”
“没事,你很有用,很勇敢,我们都记着你。”秦追上前给他看了看病,“你伤得不严重,就是普通风寒,我给你开个方子,吃几日,养一养,很快就好了。”
接着他就租了马车,把五福也送去郎府,洗漱换衣吃饭,再给他处理伤势。
然后是栀子姐,如今案子尘埃落定,秦追终于不怕连累谁,便去了东绦胡同。
栀子姐手头还有秦简走时留下的钱,一直带着那德福、那二香住在秦追家的院子里,替他们守屋子。
秦追拿钥匙开锁进门,就见到屋里家具都没变,窗棂处一点灰没有。
二香正在扫地,见了他,手中的扫把落地,转头喊起来。
“寅哥儿!妈,寅哥儿回来了,快来啊!”
栀子姐从厨房里跑出来,见了秦追,眼前一酸:“寅哥儿。”
她们一齐奔过来,栀子姐手往罩衣上擦了擦,一把将秦追搂怀里,寅寅、寅哥儿、宝儿的叫了一通。
对郎善彦去世这事,她们都是秦追带着郎善彦的棺材离京后才知道的,毕竟那时国丧,京中的传闻都集中在太后离世,往后大清该怎么办,没多少人会刻意去提一个医生的死亡。
秦追安慰着她们,说:“我妈去东北那边投奔老亲了,我拜了个师傅在学习武艺,我好着呢,你们别哭,栀子姐,我这趟来找你,一是给你送今年的工钱,这是五十两,你们的嚼用、房屋的保养费、德福哥的学费都从这儿出,劳烦你们尽心看着我家。”
栀子姐抹着眼泪,摇头道:“多了,这些多了,寅哥儿只给我们房屋保养费就好,我和二香会刺绣,我也会揽些衣服洗,家里不缺吃
()不缺穿的,哥儿自己多留些钱傍身。”
秦追笑道:“我也不是白给你们钱,德福哥念书要花销,纸笔书籍都是钱,你们且收着,待日后德福哥学有所成,我这漫漫人生路也多一个可靠的兄长。”
栀子姐心中一酸,她想,要是郎爷没死,和简姐儿往后肯定能给寅哥儿生许多弟弟妹妹,只是这念头一浮起来,她就遗憾。
“寅哥儿,我、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,我托大称一声姨妈,在这跟你交个底,你和德福是自小一块长大的,你和你爹娘一样都是顶好的人,德福有你这个兄弟是他的福气,往后你有什么事尽管使唤他,我们全家都没二话!姨妈也是,就把你当自家孩子,你要做什么,姨妈都帮你。”
秦追又安慰了她一阵,然后拿出药材请栀子姐熬药粥,再和他走一趟。
“我这有个病人需要看护,但她是女的,我不便为她做些擦洗的事,思来想去,只能请您和二香帮忙了。”
栀子姐爽快道:“等着,我这就去熬粥,二香,去收拾东西,寅哥儿,你说要带什么,二香去拿,没有的咱们立刻去买。”
二香诶了一声,撸起袖子:“寅哥儿,来吧。”
她们都是做活极为利索的人,秦追带着他们,坐上金子来驾的马车,一行四人去了索家。
索家是真不富裕,他们虽然是正白旗的旗人,但家里却没落了,家安在了东直门的铃铛胡同里,靠着索父做旗兵那点俸禄养活一家五口,只是祖父做过一个小军官,才让索格格有了选秀的资格。
索格格是家里的小女儿,自小漂亮,选秀时被选入了恪贝勒府,全家都指望着她靠美貌提携家里,如今索家真的靠女人的裙带获利,可索格格也废了。
秦追站在院门外,正式递了拜帖,进了索家门,讲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