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说,这份诏令是遗诏。
“虽说是仙骨之地,也不至于十死无生吧?万一你活着回来,岂不是把山庄拱手送人?”
诏令可不是说写便写,说撤便撤的。它具备律法效应,一旦定下,纵是十大门派也无法反悔。
“我的寿命本就只剩下半年。”
寂无忧口吻依旧平淡,仿佛将死之人不是他自己。他手下动作不停,竟当着萧虹的面,在空白之处写下一个名字。
“好字啊……呃,宋天鹏?!”
等看清那个名字,萧虹眉头直跳,厌恶之情几乎显露在脸上。
“怎么是那个草包?我以为会是宋明宵。”
哪怕宋天驰也好啊,他实在不想与那个废物打交道。
而且,寂无忧落到今日境地,也与宋天鹏脱不了干系,如此以德报怨,未免太大度了吧?
“该不会因为你舅舅吧?”
下意识脱口说出这句话后,萧虹就后悔了,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。
寂无忧仅抬眸看了他一眼,便垂头继续书写。
没有生气?
萧虹松了口气,可瞧着眼前这位俊美无双、淡雅如菊,仅看一眼便不由得令人心生好感的家伙,他又忍不住心生感慨:
这人长得真好,可惨也是真的惨。
夜楼副楼主曾经说过:“这人身上有灾气,没事躲远点儿。”
细细想来,寂无忧一生充满悲剧,哪怕连出生都如此。
寂无忧的父亲,在他出生三年前,便遭遇不测意外身亡了。寂母成了寡妇,两年后却怀了他。
生产当晚,她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。
本该跟着溺死的寂无忧,因为一出生就睁着眼,不哭不闹,漂亮又乖巧,那稳婆心生怜悯,便稍稍迟了一会儿。
寂家当然不甘心,势必要找出与其母苟且之人。
奈何三年调查无果,面对纷纷流言,寂家终于下定决心,花费巨大代价请动了夜楼。
夜楼给出的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:寂无忧,竟然是寂家的种。
更匪夷所思的是,其母宋瑶并未与寂家任何人有染,寂无忧生父,的的确确是三年前去世的寂枫。
没人会怀疑夜楼作假,哪怕真相如此离奇。
于是,宋家炸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