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这般,出了码头就换掉你这身丑衣裳。”慕容渊给云姌系上系带。
云姌藏在披风下的手偷偷摸了摸裙摆,她还挺喜欢这套婢女装呢,浅淡的荷粉色,衣领和裙摆都绣了花纹。
穿在她身上,也不算丑吧……
码头上挤满了人,云姌怕走丢,拽着慕容渊的一只袖口,紧紧跟在他身侧。
慕容渊只低头看一眼,便随她去。
往外头走时,铁锤凑到她身边,小声问她:“你让我往阁楼偷藏的那张纸上,都写了甚么?”
云姌听见这话,忙抬头瞧慕容渊一下,怕他听见。
暴君只看着前方,应当是没注意到铁锤的问话。
云姌压低嗓音,敷衍着熊孩子:“我没写什么,你别问了。”
“你莫哄我,那上面分明写着字呢,我拿去问老大,老大也不告诉我,你们俩就是欺负我不识字。”
“你、你怎么能去问子渊哥哥?我不是告诉你,不能让旁人知道吗?”
“老大又不是旁人,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熊孩子一脸坦荡,双手抱胸,仰头往前。
云姌这下被他气得,根本不敢去看慕容渊的脸色。
她那晚被铁锤送回书室,给过他一张纸条,上面只写了一行字,提醒王家女郎要小心,河东慕容府有人要加害于她。
云姌允诺铁锤,给他做一份炸酥肉,换他临行前一晚将那张纸条藏到小阁楼的窗缝里,还要帮自己瞒着此事。
她观察过,那座小阁楼每三日打扫一次,等她和暴君下船两日后,婢女才会发现那张纸条。
她想得挺好,就是没想到熊孩子这么靠不住。
这下好了,根本瞒不住,暴君全知道了。
等等……云姌突然想到,慕容渊他不怎么识字啊!
反应这么平静,会不会是根本没看懂那张纸条的意思?
要不然肯定又要阴阳她。
云姌越想越觉得是这样,悄悄抬眸观察慕容渊的神色。
暴君的俊颜哪怕经过掩饰,也是眉飞入鬓,眸若寒星,脸部线条立体而分明。
云姌盯得久了些,脚下差点踩空,被慕容渊扶个正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