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传来马蹄得得声音,很快,马蹄声变小,逐渐微不可闻,再到空中只留呼呼刮风声音。
路野和王虎对视一眼,二人几乎同时瘫倒在地,身上汗出如浆。
太凶险了!
要不是武官张二哥好心拦了一下。
要不是刚才空中一声鸣嘀响。
二人现在说不准已经人头落地了!
那武官孙头儿太凶残!
或者说,官兵现在就是这么凶残!
他分明知道路野二人并不是什么流贼闯破天的部下,却毫不在意杀良冒功!
“孙头儿”要砍他们二人脑袋回去交差,好让功劳簿上更好看些。
“张二哥”在一旁有意阻止,却也只能以二人瘦脱了形,不像是流贼悍匪的模样作借口!
这乱世还让不让人活!
二人在地上剧烈喘息,半晌过后,他们才恢复力气,爬了起来,相视无语。
王虎刚要张嘴说话。
就听着破庙外面马蹄响起,还伴随着人的惨叫声音。
吓得二人又赶紧趴下,小心从破墙窟窿里瞭望。
只见孙头儿一行人骑马从破庙前土道经过,他昂首挺胸策马扬鞭在众人最前面,一脸得意。
他骑的马匹脖子下挂着几个圆状布囊,布囊底部被染得通红,还有鲜红液体滴下。
后面张二哥骑在马上,和他并行的是剿获自之前被砍了头的流贼所骑的青骡。
骡子马鞍上面还有个壮实流民,被绑了手脚趴在骡背上,大头冲下,脸憋得通红。
后面几个弓兵催动马匹跟上。
之前差点丢了性命的弓兵胡乱用布扎起头发,骑马在队伍最后面。
只见他马鞍后面拴着绳子,绳子一端绑着一个流民已经倒在地上站不起来,被马匹拖动而行。
一身衣服早就被磨成碎片挂在鲜血淋漓的身上,土道上所过之处留下大片血印,正在声嘶力竭痛骂。
“狗官兵,不得好死……”
一行人经过破庙都没有停留,直接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