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廷弼心下轻叹,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吧,但是东林党对某些事情的煽动力,真真是太强太强了。
“原本朕还想再等等,但现在朕不想等了!”
朱由校语气铿锵道:“适才你讲的那些,朕先前就想过,想要解决建虏叛乱,使得辽地能重归大明,单靠一路宁前是不够的,大明要做到海陆协同作战,以持续削减建虏战争潜力才行。”
“不过这一对辽战略,单靠辽前、天津、登莱等地还不够,中枢必须要有中枢的态度和行动。”
“朕要拔除掉辽东将门这一毒瘤,可是想要拔除掉他们,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底气,而这个底气就是京营!!”
跟熊廷弼探讨对辽战略时,其实在朱由校的心里,早就想好了怎样对付建虏的办法,天启五年,建虏虽说是很强,但还没强到无法直面的程度。
就看怎样解决了。
大明不是没能打仗的猛将悍将,尽管先前被坑死了很多,但是天佑大明啊,在大明的军队中,依旧有很多能打仗的将校。
只要能设法压制住文官群体,只要能解决钱粮供应问题,朱由校就有办法解决辽前困局,继而逐步扭转局面!
“陛下想要臣做些什么?”
熊廷弼收敛心神,迎着朱由校的注视,语气铿锵道。
“朕要你接任协理京营戎政一职,朕会赐你王命旗牌,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,在京营落实汰兵减饷,提拔可用之才,杜绝吃空饷喝兵血的弊政,揪出所有的硕鼠蛀虫。”
朱由校眼神坚毅道:“你整饬京营期间,想要杀多少人朕不管,但是有一条京城京畿不能生乱,三大营不能出现哗变,此事你若是敢出任何纰漏,那朕就要凌迟你,因为这证明朕看错了人。”
熊廷弼的喉结上下蠕动。
这压力不可谓不大。
一个月的时间,要将三大营整饬出来,还要做那么多的事情,这期间敢有任何一处疏漏,后果都将不堪设想。
“当然朕也知道此事很难,所以会给你提供一份名单。”
朱由校继续说道:“整饬京营只是个开始,待到一切废物都被清出京营,接下来要做的事情,就是招募敢战之士参军!”
“京营不该是中看不中用的乌合之众,京营应该是敢于言战的强军,这份担子可不轻,你熊廷弼敢接吗?”
整饬京营是得罪人的活,不是谁都有胆子去接的。
“陛下信任臣吗?”
熊廷弼沉吟刹那,看向朱由校问道。
“若是不信任的话,朕会见你吗?”
朱由校似笑非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