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简璧察觉晋王有?意支开她,不知他又动了什么心思,不放心地看看段辰,并不走。
贺长霆看向她,“我?现在这副样子,你还怕我?拿刀砍他么?”
段简璧看看晋王,他腿上有?伤,连路都走不成,确实打?不了架。
“那,我?很快就来。”段简璧说罢,看一眼哥哥,示意他不要和晋王闹得?太僵,而后才出去了。
段辰坐回去,散漫地问:“晋王殿下留我?何事?”
贺长霆审视着他,“王妃虽叫你一声哥哥,但你最清楚,你身上流着的血和她不一样。”
见段辰仍是无所谓模样,他直言:“你越矩了,方才动作,不是一个兄长该做的。”
段辰不以为然地笑了声,“你们……”中原人规矩真多。
他顿了顿,忽然改口?:“我?作为兄长不该做,你作为夫君,该做的都做了?”
贺长霆不防他有?此一问,唇线抿得?笔直,并不说话。
段辰抱臂,目光不羁地看着晋王,“我?只是兄长,她为何有?委屈要跟我?哭,而不跟你说?”
“哪个夫君做成你这样,三天两头惹自己女人哭?之前?她被人欺负,你没在京城,罢了,不怪你,如今呢,这就是你给她的日子?你要是做不来这个夫君,也?别逞能,好聚好散,面子我?给你,人我?领回去,你瞧如何?”
段辰坐在矮榻上,一腿高高屈起来支着自己手臂,自在散诞,丝毫没有?一介布衣对?上皇子亲王的唯唯诺诺。
贺长霆默了会儿?,冷道:“你没资格领她回去。”
段辰好笑:“阿璧叫我?声哥哥,姨母口?口?声声叫我?‘明函’,你真以为能戳穿我??你觉得?真有?那一天,姨母和阿璧,会信你还是信我??”
“当初说与你真相,只是想?省一桩麻烦,免得?你跟阿璧吹枕边风,你当真以为我?是心虚?阿璧一日认我?做哥哥,我?就一日有?资格领她回去。”
段辰忽然目光变了变,意味深长地说:“就算不做哥哥,想?来阿璧,也?不会讨厌我?做其他人。”
贺长霆目光刺向段辰,语气?像一把刀子,“不该有?的心思,你最好别有?,王妃只缺一位兄长,不缺‘其他人’。”
段辰漫不经心道:“只要王爷不说破,我?倒是愿意做这个兄长。”
见晋王无话,起身说:“王爷的话我?记下了,放心,只要你不惹她哭,我?这肩膀,她也?用不着,何须你费心提醒什么越矩不越矩的,管别人,不如管自己,王爷这般聪明的人,这个道理该不用我?来提醒吧?”
“告辞。”段辰虚虚施了一礼,大步跨出门。
房内只剩了贺长霆一人。
他望着房外,刚才王妃落泪的地方。
她为何哭?因为裴宣要离开很久?因为这次没能如愿跟裴宣走?
他明白?裴宣的愧疚,方才与裴宣说话,他也?暗示过他可以带王妃走,但裴宣没有?答应。
他还能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