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出于本能,贺长霆一条手臂横揽在小姑娘腰上,没用几分力气就把人提了起来,好叫她离他近一些。
段简璧被他横臂托起,脚下凌空,垂着脚尖儿也触不到地面,双手下意识去找支撑,想也不想便勾上了贺长霆脖颈,十指在他后颈死死叩住。
概也觉得这举动太过放肆,怕惹了贺长霆恼怒,小姑娘又紧张地抿抿唇,柔声唤句:“夫君。”
盼他不要生恼。
不知是否错觉,段简璧觉得贺长霆的呼吸好像变重了,打在她脸上,热的发烫。
连带着她的脸也红得有些妖艳。
她察觉,贺长霆在捏她的腰。
她虽看上去单薄,但骨架小,真正捏起来并不瘦,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,且长得很有分寸,唯有腰上一圈软肉不尽如人意,不够紧致,柔软地叫人捏了又想捏。
贺长霆的手就刚好放在了那处。
段简璧不想叫他捏,扭了扭身子妄图避开。
贺长霆的呼吸却猝然又重一分,手下也是一僵,重重叩住她腰,目光低下来,落在小姑娘雪肌玉颈之下。
芙蓉色的春裙之内堆云簇雪,因着段简璧不经意的扭动,像猫儿一样在他胸膛蹭一下又蹭一下。
察觉他目光落在了哪里,段简璧更觉面如火烧,自他后颈挪下一只小手搭在胸前,挡了他视线。
贺长霆看向她脸,她眼睛却瞧着别处,不敢与他对视,双颊之上满生霞色,稚嫩却艳丽,诱得人着迷。
本能驱使着他更进一步,内心却在抗拒。
他不喜眼前女子,不喜她设计嫁她,不喜她明明一副坏心肠却偏偏生了一双会骗人的明澈眼眸,不喜她次次接近勾诱,偏生装得无辜可怜。
他可以给她王妃的体面,只要她不过分,这辈子会保她衣食无忧,富贵无虞,但也仅限于此,他不可能跟一个心生嫌厌的女子生儿育女。
“以后,不要再做这种事。”他目光冷肃,几乎是用警告的口吻说了这话。
旋即,段简璧叩在男人后颈上的手臂被强势拨开,贺长霆单手叩着她腰,张臂把她扔了出去。
没错,就是扔了出去,像扔掉一张沾了墨渍的纸一样。
段简璧的脚甚至因为方才扔掷的力道崴了一下,落地时双腿也震颤得疼。
弃如敝履,大概便是如此吧。
段简璧没忍住红了眼眶,一滴泪没噙住,顺颊滚落下来,她不及擦拭,夺步离了书房。
今日上巳宴,晋王瞧着和善不少,许多事情也肯配合她,她才有胆子邀他回房去歇,一开始明明都很正常,她不知自己哪里做错,总是惹得晋王无端生恼。
或许,是她的诚意还不够吧。
此时夜深,外间守夜的碧蕊早已熄灯歇下,段简璧在内寝悄悄燃了一盏小灯,拿出经文来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