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长霆忽地笑了下,“自古帝王都是如此?你何从知晓自古帝王事?”
段简璧瞪了他一眼,不?信他不?读史。
“那你见?过,自古的皇后,可有一走了之的?”
段简璧不?说话?,那也是闻所未闻的。
“阿璧”,他握紧她的手,知她因为曾经的缘故,在两人?的这段夫妻关系中总是心中惶惶,没有可靠安稳之感,她不?敢依靠他,不?敢再?像当初一样?盼着白头?到老那么久。
再?多的语言,她不?信,都是白费口舌。
“再?陪我三年,太远的将来我不?敢保证,但?这三年里?,我有很多事要做,没心思纳什么新人?充盈后宫,相反,我需要你帮我严掌后宫开支,能裁尽裁,能撤尽撤,省下来的钱,我有大用。”
段简璧想拒绝,他先开口堵了她的话?:“这事我只信得过你,总之,你想走,也得过完这三年再?说。”
贺长霆即位第二年春,皇后诞下一子。
第三年冬,又诞下一子。
第四年夏,三年约期满,贺长霆望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儿子,对皇后说:“孩子这么小,你能走?不?如,再?等三年?”
见?人?面色阴晴不?定,想了想,大胆说:“或者,别走了?”
段简璧道:“没想到陛下记得这么清楚,这是在提醒我守约?”
贺长霆暗暗吸了口气,三年了,日日处心积虑打算着如何在三年后留下她,能不?记得清楚么?
当晚,两个儿子睡熟之后被贺长霆抱出去交给了保母。
他躺在儿子的位置,轻抚着她的头?发,忽然于满头?的青丝中瞥见?一根白发。
他眼睛一亮,兴致冲冲地坐起来,按着女郎枕在自己腿上,像沙里?淘金一样?,搜寻着白头?发,想再?找出一根。
却是徒劳,女郎只生?了一根白发。
他伸手一扯,拔了下来,疼得女郎又生?嗔恼。
瞪着他,却见?他把头?低了下来,拨了拨鬓角的束发,数根银丝一目了然。
他说,“你看,咱们已经白头?了,人?生?过半,你还要走去哪里??”
段简璧摸了摸他的白发,何时生?出这般多?
“是政务太忙了吧。”
“你比政务伤神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