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白安拎着饭盒进门,见陈瑞成也在便打了个招呼:“哥,你也来了。”
“小安你在这守着你陈叔叔。小成,你出来一下,我有点事和你说。”白宁说道。她给陈奇掖好被子后,双手撑着膝盖艰难起身,她的腰不是很好,长期靠拔罐和贴膏药缓解疼痛。
病房外的长椅上。白宁搓着手久久没说话,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。
“白阿姨,您有什么就说吧。”陈瑞成见状主动说道。
“小成啊,你别怪阿姨多事,你看你也三十了,得考虑成个家了,别的不说,你现在当警察,又是重案组组长。工作这么忙没个人照顾可不行啊。再说,你爸在家也总是念叨想抱孙子。”白宁说,“阿姨认识好几个不错的小护士,你要是同意我就安排你们吃个饭,万一有合适的呢。”
陈瑞成笑了笑,知道白宁这是来催婚,但碍于身份不好说得太直接。其实陈瑞成也不是没考虑过自己的感情问题,只是现在重案组每天忙案子的事实在是没时间兼顾儿女情长,只能委婉拒绝道:“白阿姨,我工作实在是太忙,现在真是时间考虑谈恋爱结婚的事。您每天照顾我爸就挺累的了,别操心我了。”
大概九点一刻,张珈凯和崔前程驱车赶往舒心养老院,询问院长后得知梅木平就住在一楼靠门的房间,两人礼貌地敲门进去,只见一位老人正坐在椅子上用放大镜看书。
“您好,我是镇北市公安局重案组的警察张珈凯,这位是我的同事崔前程,我们今天来是想向您了解一些七院的事。”张珈凯说着掏出警官证给老人看了一眼,随后便拉过一旁的木椅子坐了下来。
“我知道,昨天那孩子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,说你们会来的早些。”梅木平点点头,笑吟吟地看着两人,说道。
“是这样的,我们昨天在七院的院子里挖出了具骸骨,尸检结果显示死亡时间大概是十年前,那段时间您是在七院做保安吧。”张珈凯问道。
“是啊,那时候我老伴刚去世不久,孩子们怕我闷就给我找了个看大门的差事,就当是打发时间了。”梅木平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,眼神有些落寞,左手不断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早已深深嵌入手指中的金戒指,说,“你刚刚说挖出具?那就对上了,十年前七院短时间内死了不少人,当时医院人手不够我也帮着埋了几个,是没错,我记着的。”
“当时死了人难道都不用通知家属吗?”崔前程咬着笔头,开口问道。
听了崔前程的话,梅木平摇摇头,解释道:“七院是精神病院,收治的都是精神或者心理有问题的人,他们的家属往往都是把人往医院一扔就万事大吉。说来也是可悲啊,当时死了那么多人,可却没有一个家属来认尸。医院也不能把他们一直放在太平间不管,所以就只能给埋了,,埋在那棵大柳树下面也算是给他们找个好归宿了。”
韩荔彤和陈瑞成沟通过后,决定对骸骨进行更为细致的检查,她希望通过骸骨的特殊征象,如骨折治疗痕迹等将所找到的骸骨与当年的病人名单一一对应,这能给接下来的调查提供新的思路。检查过程中,韩荔彤发现一具年轻男性骸骨的左侧股骨较右侧长度要短一些,这表明死者生前左腿短右腿长,这是因为天生关节畸形导致的跛脚。
“死亡时岁左右,男性,腿部有残疾,”韩荔彤修长的手指自上而下划过泛黄的资料页,最后指向了一个人名,喃喃道,“就是他了,李成辉。”
接收到韩荔彤传来的信息后,孙赟和黎筱泷立马动身去寻找李成辉的家属。几经辗转后,两个人终于在城中村一处筒子楼里找到了李成辉的母亲和外婆。提到儿子,李成辉的母亲不由得红了眼眶,她强忍着泪水,说:“我当时就奇怪,辉辉只是有些自闭症,身体没有任何问题,怎么会无缘无故猝死。”
“阿姨您先别激动,当时您是怎么知道李成辉去世的?”黎筱泷安抚着李成辉母亲的情绪,问道。
“那天我下班回来,门缝里塞了一张死亡证明,上面就写着,我儿子死了。我打电话想要回我儿子的尸体,可是院长说,他们已经把我儿子埋了。”李成辉的母亲扶着额头,抽泣道。她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,就听见里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,便抹了一把眼泪,匆匆进屋去了。
“自从李成辉检查出自闭症之后,他爸就和他妈离婚了,他妈当小时工赚的钱一方面要支付李成辉在医院的治疗费,一方面又要照顾李成辉瘫痪的外婆,说起来这一家还真是不容易。”孙赟说着掏出钱包,数了几张红票子,折了两折压在了茶几上的果盘下。
在孙赟和黎筱泷上车准备离开时,李成辉的母亲突然急匆匆跑下楼,将一叠用塑料袋包好的a纸从车窗递给黎筱泷,说:“这是辉辉从住院到死亡所有的检查报告,医院虽然不让家属去探望,但会定时寄来检查报告,辉辉的死亡报告我也放里面了,虽然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,但我真的希望你们能查出来辉辉到底是怎么死的,也算是结了我这么多年心里的心结。”
第章任韩反目
回到局里,黎筱泷第一时间敲响了法医工作室的门,将李成辉的体检和尸检报告递给了正在整理材料的韩荔彤。韩荔彤接过报告放到手边,可见黎筱泷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便问道:“怎么了筱筱,还有什么事吗?”
黎筱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桌子旁边,八卦道:“彤姐,咱们市法医中心的任新任法医,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?”
“你瞎说什么。”韩荔彤没抬头,只是继续收拾着凌乱的文件,随口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