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下午开始,村儿里就有人依次有人过来探望了,愣是把病房整的像个办公室似的,水果啥的还真堆了不少。
陈永年行动不便,这迎来送往的活儿,就落在了陈萌萌和吴仕的身上。
说实话,吴仕也挺懵。
因为照村里老辈儿人传下来的规矩,这种活儿一般都是家属干的。
这算不算是被那陈永年给接纳了?
但陈永年人前笑呵呵,人后该瞪眼还是照样瞪眼,吴仕真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一转眼的工夫,时间又到了晚上。
白天和吴铁军说了,晚上要请他吃饭,吴仕当然不会食言。
但让他颇感意外的是,他这干叔叔,居然没上饭店,反倒是在下班以后,领着他跑到了县城南边的夜市大排档撸串。
“老板,整点羊肉串,来十串大腰子,弄五个鸡爪子,其他菜卷看着来,先上两提啤酒。”
光冲吴铁军这架势,一看就知道是老顾客。
果不其然,点完单以后,吴铁军大刺刺往塑料凳子上一坐:“小仕啊,你别看这摊子小,但你叔叔我吃遍全县,就属这家味道最正。”
“叔你挑的地方,那肯定没的说,今天咱俩好好喝点。”
各自抄起一瓶冰镇啤酒,咕嘟嘟的灌了个痛快,吴铁军不禁叹了口气:“陈永年不是受伤了么,他咋不多住两天,明天就想回去?”
“他不是村长嘛,村里今年包地一堆事儿,村委会的老马做不了主,总也不能天天让人往医院来回跑,这不就想着在哪儿养伤都是养,干脆回家慢慢养着得了。”
“一个村官儿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。”
没好气儿的翻着白眼,吴铁军直摇头:“这老小子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,他以为他谁啊,还轻伤不下火线?”
“呃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种问题,吴仕是真没法回答。
一个是自己叔叔,一个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,他夹在中间,还真有点体会到陈萌萌夹在自己和她爸中间时的心情。
真是向着谁说话都落不下好,里外不是人。
不好说,那就只能喝了。
刚开始的时候,还是俩人边吃边喝边聊,等到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却是换成吴铁军大着舌头,对吴仕吐起了苦水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