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庭渊脖子上的纱布拆了,瘀青也散去得差不多了,伯景郁还对庭渊保持着这种超出正常行为的关心,哥舒终于意识到不对了。
他看庭渊好像没觉得有什么问题,就更觉得其中有问题了。
在庭渊的视角来看,伯景郁一直都是如此对他的。
哥舒没来之前,大事小事都是他们两个一起商量讨论,日日都在一起,一天在一起的时间能超过五个时辰,他自然发现不了伯景郁对他有过度的关注。
可从哥舒琎尧的视角看,伯景郁恨不得把眼珠子抠下来放在庭渊的脸上。
两人每日一起出门,出门前就会有人将庭渊爱吃的点心都备上,出门乘坐的马车日日都有人会检查,专门找精巧的工匠为庭渊做好柔软的垫子放在马车里,马车内还点着庭渊喜欢的熏香。
回到官驿后,总会有人为他们准备好热水可以沐浴沐足,还会温着补身子的汤。
即便他有言在先,要伯景郁好生照顾庭渊,可伯景郁种种细心地照顾,就差把庭渊供起来了,还是远超正常照顾人的范围,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特意安排的。
哥舒琎尧又不是没有年轻过,又不是没有喜欢过人,这与他少年时对妻子的照顾心思别无二致。
几日观察下来,他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。
隔天出门正巧落雨,庭渊与哥舒琎尧没拿伞,躲避不及时,庭渊身上淋湿了,即便及时买了姜汤也没能完全驱寒,导致隔日出门后有些发热,晌午刚过他们就匆匆返回官驿。
伯景郁一听庭渊发热,便什么顾不上就往他院里冲。
太医检查了,说吃几服药休息几日就能好得差不多,庭渊自己都没当回事,伯景郁着急上火,一天得往庭渊的院子里跑六七趟问他的情况,恨不得让庭渊把几位太医当药吃了来治病。
他又一次到庭渊屋子来看庭渊,被哥舒琎尧拽了出去。
“你每隔一个时辰来看一次,你这样他怎么好好休息。”
伯景郁:“我就是看看他有没有事。”
哥舒说他:“你是太医吗?他发烧他难受你能替他治病?你的眼神是良药能够让他快速病好?太医不比你懂吗?”
伯景郁被说得哑口无言。
“我就是担心他。”他与哥舒琎尧说,“往后出门还是要带把伞,太医说了,他的身体伤一补十斗不一定能补回来。”
哥舒琎尧:“你对他的关心是不是有些过了?”
“有吗?”伯景郁矢口否认,“没有啊,你知道的,他确实比常人更孱弱。”
哥舒:“……你的表现好像他随时要断气一样,过一个时辰你就来看看他断气没有。”
伯景郁急忙制止了哥舒的话:“你别咒他。”
正所谓关心则乱。
哥舒将伯景郁送回前院,在前院盯着他处理公务。
过不了多久,伯景郁又想去找庭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