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朝坐在窗户边,默默的看着外头的景色,院子里只有两三个人在值夜,互相说着讨喜的吉利话。
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快乐,唯有她不一样。
如今锦衣玉食,再也不会挨饿受冻,朝朝却怀念起东水乡的日子,那时候日子过的虽苦,但她每日都很开心。
仿佛不知忧愁是何物。
过年的时候,是最开心的,村子里有风俗,初一的早上有小孩会挨家挨户的来要糖,方糖珍贵,但朝朝也不会吝啬这些钱,除夕的晚上,她都会早早的准备好一切,夜晚独自守岁,翌日等着孩子们过来。
遇见裴铮之后,便是他们俩在一块儿守岁,她的丈夫在她给孩子们糖的时候,也会给她准备一颗。
他总说旁人有的,她也要有。
无论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有的,还是小孩子有的,她的丈夫都觉得,她也要有。
明明是同样的日子,身边也有同样的人。
为何就变得不一样了?
朝朝想不明白,也不愿去想的太明白,她还是糊涂一些的好。
她一直呆呆的坐在窗户边上,明明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发呆,春荷很是担心,想要陪着她。
但柳朝朝今日却只想一个人待着,她什么话都不想多说,便让春荷早些去休息:晚上没有什么事,我也想早一点休息。
春荷虽然有些放心不下,但也只能默默的离去。
屋子里安静了下来,她坐了好一会儿,直到外头那点微弱的动静再也听不到了,才关上了窗户。
朝朝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,可当她躺在**,却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。
迷迷糊糊间,她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身边,带着酒意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,朝朝试图挣扎,被人摁住了手腕,她才反应过来,来的人是裴铮。
“做什么?”裴铮按着额头,有些疑惑的问道。
朝朝才想问他,到底要做什么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?
她有些闹不明白,但今天却不想顺着裴铮,她冲着裴铮摇了摇头,还在想着要怎么拒绝他,好在裴铮今日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致,被拒绝了之后便停了动作。
“今日怎么那么早就睡了?除夕夜不是应该要守岁才对?”裴铮的声音很是温和,但柳朝朝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,守岁吗?
子时不是已经过了?还守什么岁?
她睡着的时候便已经过了子时,就算她只睡了一刻钟,子时也已经过了,她不想和裴铮理论这些,总是没有什么意义的。
便避重就轻,提起了别的话:世子爷是喝醉了?今儿个是初一了。